张芳龄告诉林肃,黄树村是林正途的对口帮扶村,所以那书记说了,分工时也就是按那标准来分的,但是一直联系不上林正途。
而且他们手里确实是有证据的,镇里在白天也确实给林正途打去了电话,想把分工情况告诉他,当然,那时的分工里黄树村可不归他负责。
但事情已经出了,那份分工表也已经在村里了,上边儿写着林正途的名字,这是铁证,谁也无法抹去!
张芳龄说道,“林镇长,事情就是这样,没过两天,我便听到了你父亲自杀的消息,也从别人那里知道,你父亲是因为对这后果的担当,所以选择了牺牲,他很愧疚,因为他知道那天白天就要圈定一些偏远地方责任分工的事情,但他还是没有找地方打电话回来问情况,所以不管怎么说,他都认定是他自己的原因,导致这场灾祸的发生。哎,他死得很冤,很冤。”
林肃的眼里满是血丝,此时他的表情十分的愤怒,大声说道,“张叔叔,我问你,你当时为什么不站出来替我爸说话,那份分工的文件你从头到尾是最清楚的一个人,你为什么不替我把洗脱冤屈!”
林肃对张芳龄的态度一下子坏到了极点,明明知道父亲是被人冤枉的,却不站出来,这算什么!
张芳龄的表情极度的自责和痛苦,眼里也有些湿润,摇头说道,“林镇长,一个镇的党委书记,说话是一言九鼎的,我拿什么去扳回事实,而之前那张责任分工表,也已经换掉了,我手里根本没有证据,如果我强行站出来替你父亲辩解,你父亲的责任不仅没办法洗脱,我还会得罪书记,我……”
一时间张芳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之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这个微不足道的人物,怎么能推翻镇里的最终定性。
对,当时的他确实也很胆小,不敢得罪书记,这也是事实。
张芳龄埋头说道,“林镇长,你骂我吧,打我也行,我不是人,我黑白不分,我不敢站出来直言,我不配做一名党员!”
张婷婷在一旁听着,一句话也没说,她心里明白,她父亲错了,错得很离谱。
不能搬倒镇里的决定又怎样,得罪了书记又有怎样,林正途承担所有的后果又怎样!
在林正途知道情况后,就算没有证据,他也不会选择自杀,他或许坐牢,或许免职,或许开除,但现在林正途一定还活着,而林肃一定还有父亲……
张婷婷说道,“林镇长,是我们家对不起你……”
林肃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但是,他现在也不能改变什么,因为他同样没有证据,过了六年多的时间,现在仅凭张芳龄的一张嘴,是没办法改变任何的事情。
林肃深深吸了口气,有些怒火,撒出来也毫无意义。
“张叔叔,谢谢你能把所有事情告诉我,我想知道,那书记叫什么名字。”
张芳龄说道,“他叫樊铁人,现在是米继县的县长,我离开摇婆镇的时间,他刚从副县长升为县长。”
“樊……铁……人!我一定要你偿还所有的一切!”
林肃已经下定决心,现在查到了真相,找到了幕后黑手,他要做的,便是让樊铁人后悔终生!
张芳龄看出林肃想做什么,说道,“林镇长,你可千万别乱来啊,你现在也是一名干部,不能与樊铁人硬碰硬。”
“我知道,过去的事情我不求能找到证据去搬倒樊铁人,但我可以找到樊铁人在别的事情上的问题,然后捉到他,让他承认六年前的事情,还我父亲一定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