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们走吧，看着左残阳应该不会让聂苏干什么坏事儿去……”看着聂苏长长的马尾甩在脑后、走进左残阳办公室的样子，杜子规使劲儿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然后带头离开了工作室。</p>
道和恩泰两个人看着杜子规的那种担心的神情不由得忍俊不禁。</p>
左残阳说的没有错，当三个侦探走下楼然后按照他的指示去找那辆车的时候，果然再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车，车上面坐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大概也只有二十岁左右，非常年轻。他们三个上了车之后，那个人一言不发地启动了汽车，然后向前驶去。</p>
……</p>
“就这样？”在左残阳刚刚进入的房间里，聂苏瞪大了眼睛，仿佛有点儿不相信地看着面前的左残阳。</p>
“是的，就这样。”左残阳并没有看着聂苏，而是背过身去，穿上了白大褂，然后又戴上了一次性的橡胶手套，“越快越好，我在这里等你——没什么问题吧？”</p>
“没问题。”聂苏虽然疑惑，但是还是点头，然后转身，一阵风似地走出了工作室，消失在楼下街上的人群中。</p>
……</p>
汽车开了很远的路，坐在车上的三个侦探知道，这是因为这个来自黑帮的司机为了不让三个人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到底在哪里、要怎么过去，所以才在路上绕了很多圈——对于这一点，三个人当然明白，所以恩泰很体贴地把头靠在头枕上面装睡，这样，那个年轻的司机就不知道自己其实早就已经把路都记住了。</p>
三个小时之后，车终于停下来了，恩泰、杜子规和道走下车，发现面前的竟然是一排排像是平民窟一样的房子。</p>
“陈巷杰，就住在这里？！”道瞪大了眼睛。</p>
“是的。”那个司机面无表情地回答。</p>
“为什么这么……”杜子规也困惑地说道。</p>
“其实有的时候，黑帮的小弟并没有多少钱的。”那个司机伤感地说，“有的时候会为了一次行动把命赔上，但是每个月却拿不到多少钱。也有的时候，小弟们为了隐瞒身份，所以才会故意住在这里。”</p>
“那么，陈巷杰，属于哪一种呢？”恩泰凝视着那个年轻的司机，问道。</p>
“第二种。”年轻的司机倒也不隐瞒，痛快地回答，“杰哥是一小片区域的管理者，平时收收保护费什么的，生活不算窘迫，躲得也非常隐蔽，但是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被杀死……”</p>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杜子规看似随意地问。</p>
“虽然是道上的人，但是似乎并不凶残……”年轻司机歪头回忆道，“收保护费的时候也并没有打骂，商家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收了保护费也会时常去摊子上面转转，看看能帮上什么忙……”</p>
“是个不错的人？”杜子规认真地看着年轻司机的双眼。</p>
“在我看来，是这样的。”年轻司机点点头，严肃地说。</p>
“好了，我们进去看看吧！”恩泰点点头，率先走近了陈巷杰的小屋。</p>
走进陈巷杰的小屋之后，三个侦探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了一丝惊讶：这个房间很整齐，所有的东西都是井井有条地摆放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床铺上面也整整齐齐的，被褥散发着阳光的味道，枕头也十分松软。而书柜中，摆放的几乎都是《呼啸山庄》、《双城记》、《巴黎圣母院》这样的名著——如果没有人说明的话，他们真不敢相信这是陈巷杰，一个黑帮小头目的住所。</p>
“真……干净……”道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才缓缓开口。</p>
“是啊……”恩泰点点头，“干净得好像……”</p>
“好像有点儿不切实际。”杜子规下了这样的结论。</p>
“不切实际吗？”道微微一笑，看着紧锁眉头的杜子规。</p>
“同感。”恩泰点点头，走向床铺，“房间的窗户这么小，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让阳光照满整个房间的，但是被子明明就是被晒过的痕迹，我不相信一个黑帮小头目能够有这样的闲情逸致。”</p>
“还是叫残阳来勘查一下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比较好……”道点点头，顺便用手摸了一下房间里面的那张书桌，结果发现上面一丝灰尘都没有，显然是有人擦过。</p>
“同意。”杜子规说着，掏出了手机。</p>
……</p>
一个小时之后，左残阳和他标志性的大背包登场，在同一个年轻司机的带领下，左残阳大步走进这个房间，一边向三个侦探走来，一边递上了一个牛皮纸袋子：“打开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