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拜别了太平公主,骑着马前去神都南门外的码头搭上了一艘货船。货船是扬州漕运署的运粮船,从扬州满载粮食运到神都卸货后便装一些别的货物回去,顺带捎上一些顺路的人。陈阳凭借着由天官尚书亲笔签发的通关文牒,又给了船老大一些银两作为路费,没费什么力气便登上了这艘船,还成功地把马儿安置在了货仓里。这艘运粮船大概有五六十米长,十多米宽,水面以上就有五六米高。船的前后两端有供人居住的两层船舱,中间是一个大大的货仓。由于是返程,货仓大半都是空的,因此船行驶地比较轻快。陈阳站在甲板上,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微风携着淡淡的花香拂过他的脸庞,柔柔的,如同少女的手。他的心情也变得非常轻松愉快,这是自从几个月前来到神都后从未有过的。木船在碧波中轻快地前进,两岸的青山、田野、树林早已被春雨洗成了翠绿色,放眼望去天地之间一片青翠。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陈阳脑海中一下子蹦出了这句诗。难道李白写下这首诗时,跟此时的自己也是同样的心境吗?
陈阳怀着兴奋的心情在船上待了四个昼夜。到了第五天中午,他终于看到了朝思暮想的扬州城。一年多以前,这座城对他来说还只是一处陌生的地方,现在回到这里却感到了回到故乡般的亲切。见过了神都动辄几十米高的城墙之后,扬州城十来米的城墙在他眼中就跟低矮的院墙似得。陈阳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城门楼下面时,被把守城门的卫兵给喝住了。他不慌不忙,从身上掏出通关文牒扔给那个兵士。兵士打开仔细看了一眼顿时就吓坏了,“控鹤监内供奉从四品陈阳学士”。从四品是跟扬州别驾一个品级的,在扬州可是仅次于刺史大人的级别。那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立马改口对着陈阳一口一个“大人”地叫着,听得陈阳心里感到真他妈爽。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看到窄窄的街道两旁招幌飞扬、商贩争相叫卖的热闹繁华,陈阳深深地感到这里跟神都完全就是两个世界。他不禁想起了神都坊间都是清一色的单层建筑,形体建制几乎一模一样。连宫中各殿都是单层的,更不允许民间私自盖两层的楼阁。扬州就显得自由地多,街道两旁楼阁参差不齐,高低错落有致,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看上去就是舒坦。
陈阳骑着马儿穿过一条条街道,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潇湘馆。他坐在马上,痴痴地望着这个曾经做梦都想回来的地方。过了好一会儿,他翻身下马,向门前走去。水香最先看到了陈阳,她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朝楼上大喊了一声:
“小姐,小姐你快来啊,相公回来啦!”
陈阳把马儿的缰绳递给了迎上来的水香,迫不及待地大步走进馆内。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一个他熟悉万分的倩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相,相公。”
灵雁一袭浅绿色的衣衫,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陈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她的双眼一下子涌出了泪花。陈阳冲上前一把将朝思暮想的爱妻拥入怀中,那个熟悉的香味再一次冲进了他的鼻孔,让他热血沸腾。他捧着灵雁略显消瘦的小脸,无限爱怜地说道:
“雁儿,我总算又见到卿了。”
灵雁没有回答,而是紧紧地抱住他,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又是哭又是笑。陈阳见状,二话不说拦腰将她抱起,径直上楼来到她的房中。两人登时搂抱在一起,激情热吻。陈阳搂着这个熟悉的玉体,双手不停地上下轻抚着,轻轻地吻着妻子的额头、脸颊和红唇。灵雁的小脸红扑扑的,她紧紧地搂住陈阳的脖子,将芳香的小舌伸出来任他贪婪的舔吸着、吞噬着。他俩耳鬓厮磨了许久,终于,陈阳开始褪去两人的衣物。这时,门外传来了水香轻轻的声音。
“公子,小姐,奴婢已经烧好了热水。”
“放那儿吧!”
灵雁急促地回道。
水香应了一声,就没有动静了。两人四目相对,陈阳看到灵雁眼睛里几乎都要冒出火来了。于是迅速解下衣服,与妻子紧紧地贴在了一起。灵雁在他的耳边大声地呻吟着,放纵着,发泄着半年来郁积的思念,倾述着久别夫妻的款款深情。二人激情燃烧了很久,才慢慢沉寂下来。陈阳躺在床上,搂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妻子互相诉说着思情,深深地感受到了久违的幸福。
“雁儿,卿在信里说久病在床,这些天好些了吗?”
灵雁听后不禁低了头去,脸庞烧得通红。陈阳看到她的神情,心里大感意外,忙问道:
“怎么啦,不舒服吗?”
灵雁摇了摇头,很难为情地说道:“不是,妾犯了个大错。妾因为实在是思念相公,难解相思之情,情急之下慌称卧病。待信寄出去后,妾就后悔了。妾身欺骗了相公,无故惹你担忧,你就责骂妾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