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浩洋拉过一张椅子,靠近梁占龙坐下,然后有些得意的说:“嗨,我告诉他们,大年初一逮只兔子,有他们过年,没有他们也过年。这个年头,谁离开谁都能活,不能有钱分的时候就想着往上凑。”
听殷浩洋说完,梁占龙开心的笑起来,“如果谁哪里有什么特殊情况,比如资金困难,真的需要撤资,这个不是不行。扎堆来撤资,就不正常了。也要考虑我们这边的情况,是不是?”
“银行还怕一块挤兑呢。我们要是把钱都开了仓,他们这么凑一块说撤资,那不是上楼就抽梯子,坑人么。”
“你这样想,很好。比竟是合作关系,说话还是要讲点策略,留点颜面,不要弄僵关系。”
“对他们这些小鱼小虾,不用太在意,一点小分红,他们就不知东南西北。”
“要重视大客户的动向。这是我们的基本盘,他们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些小客户容易跟风,这就会给我们明年的运作带来麻烦。”
“也没听到什么动静,我没有与大客户联系过。”
梁占凤这时又要插话,栾子妍站在她旁边,离的近就扯了扯她的袖子,不让她出声。她猜不透哥哥这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一撇嘴,去栾子妍的里间工作室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在反思,去年秋季的分红大会,是不是做的太张扬,难免不让人眼红。以后,我们行事还是要低调一些。不要惹的一些有心人,暗中使绊子。”
“我就不明白,我们做期货,又不与人抢市场、争生意,靠的是脑袋瓜子和眼力劲吃饭,怎么还有人眼红?”
“山顶上的面积太小了,容不下许多优秀的人站上面。大家都想被众人仰望,也就都想往高处走,所以,总得有人要被挤下去。这个道理你明白?”
“嘿嘿,师父,要不我怎么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呢。你说的话很高深,不过也很容易懂。”
“扑哧,”栾子妍听到殷浩洋吹捧的话,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妍姐,我说的不对吗?”殷浩洋一本正经的问。
“嗯嗯,我没有表示反对啊!”
“我可是实事求是的赞扬师父。”殷浩洋起身端了梁占龙的水杯,一边递给他,一边问:“对了,师父,刚才妍姐说我们现在开始布局白糖,早先,你怎么没有说过?”
梁占龙模棱两可,答非所问的说:“子妍也是才知道。布局计划要有前瞻性,但是在执行的环节要注意隐秘。比竟资金量大,短期内建仓容易引起价格起伏。这个过程时间很长,要顺应市场的趋势,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事。”
“在白糖上建仓了,这样说,年后如果撤资,对我们会有影响,是吧?”
梁占龙表面平静的回答:“问题不大,一两个人撤资,不会构成什么影响。就怕许多人不明就里,也跟着闹撤资,这就给打仗一样,把我们的阵脚搞乱了,这个仗还好打么?”
其实,他嘴上轻描淡写,在心里却一直掂量着尽力隐藏实情,不想让外界知道自已的底牌,以防像朱涪贤那种人乘虚攻击。
“妍姐,你说,这些人不好好过年,突然一块窜出来说撤资,是不是有人在背后鼓动他们?”
栾子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梁占龙。
“浩洋,他们没有人告诉你撤资的原因?”梁占龙若无其事的问,随即明白多余,他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这样说了,于是自圆自话:“也可能是一个巧合。不过,还是要多注意,别让这事影响了我们过年的好心情。”
栾子妍站在殷浩洋背后,偷偷冲梁占龙竖起大拇指,脸上含着耐人寻味的笑意,心里却在说:“装,真会装!”
梁占龙仿佛看透了栾子妍的想法,不由自主地眯着眼与栾子妍对笑起来。
“师父,他们也可能是给我们施压,想着今年多分点红。你放心,谁要是再不懂事,过了年提撤资的事,我就让他们不脱衣服脱成皮。”
“我们不是黑社会,千万别冲动。要是让人抓住把柄,再给我们扣上诈骗的帽子,那可不是合作的客户脱层皮,有可能是我们先褪层皮。记住,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就与占凤、子妍,你们一块去做工作,稳住再说。”
“行,我记住了。”殷浩洋转而又说:“昨晚上,栾子豪问我打听,过了节后可以开些什么品种。他说这段时间没到这里来玩,不知你都开了什么仓。他想你做什么品种,他也跟着做点什么品种。”
“哈哈哈,”梁占龙爽朗的大笑起来,“我也是,几天不见,就很想他了。子妍,在你们家,你弟弟是一个真兴情的人。不像某些人,表面虚伪的像君子,骨子里却是尽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栾子妍脸一沉,伸出左手,中指挑起,其余四指一勾一勾,做了一个龟爬的动作,讥讽说:“缩在这里指桑骂槐有用吗?”
“又没说你,还护短!”梁占龙低声嘟囔一句,看到栾子妍还冲自已横眉竖眼,就坐在老板椅上使劲一蹬腿,随着老板椅转动转身向后去看期货行情了。
殷浩洋顿觉工作室里的空气霎时冰冷下来,赶紧岔开话题,说:“师父,要不我就给子豪说,也让他开白糖算啦。我看过白糖的行情,现在价格也算很低了,说不定年后会大涨,可以让他做多,你看怎么样?”
梁占龙低下头,心虚似的眼睛偷偷向后瞅,发现栾子妍并没有关注他,便对殷浩洋努努嘴说:“行,行!”
这时,栾子妍的手机在她的挎包里响起音乐铃声,“咦,是孔祥明,他怎么要我这里来了?”她掏出手机后看了看来电显示,有些好奇的说。
“呵呵,我知道,不会是又要给你介绍对象吧?这个媒人鱼,他要是吃不上看来是不会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