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沈小小出面,从严宽手中接过小宝说道:
“你把大宝抱出来。”
沈小小依然没看他一眼,抱着小宝就走了出去。
“妈妈乖,妈妈别哭,小宝是男子汉会保护妈妈的。”
沈小小的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点点的落了下来。
这是严宽印象中沈小小第一次如此无助的落泪,之前的她总是那么骄傲,那么的长牙五爪。
即使哭泣,也决不妥协。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他站在门外,听着那一声声的哭泣,老婆,女儿,儿子,困在小小的洗手间哭的那样撕心裂肺。
他差点狠狠的给自己一刀。
他应该是顶天立地的哪一个,应该是给他们撑起一片天空的哪一个,可是却从来没有照顾他们,从来没有好好的对他们。
他如何不内疚,如何不心疼。
特别是小小,他视作生命的女人。
可是偏偏,确是他伤她最深。
大宝很乖,不哭不闹,只是闷闷的不说话一直看着严宽。
房间里,严宽学着沈小小的动作先给孩子擦干了水,然后拿过旁边的衣服给孩子穿上。
这是孩子长到快5岁了,他们两人第一次一起给孩子换衣服,也是他第一次给孩子换衣服。
他的动作生疏和笨拙,可是他做的很仔细,几次差点穿反了衣服也没有一点不耐烦或者恼怒。
他们以一种极为畸形的相处模式站在一次,不说话,可是又做着极为默契的动作。
还是一模一样的老虎睡衣,他们并排躺在床上,严宽这才真正的发现,几年时间,孩子已经从小小的肚子里长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而他,却从来没有操心过一天,管过一天。
之前他虽然觉得对不起小小,对不起孩子,可是从来没有如此直观的和孩子正面的交涉,谈论,也没有和小小一起照顾过孩子。
没有经历过,就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和你们妈妈永远不会分开,爸爸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们身边,我保证。”
“妈妈,龙玺不是爸爸吗?”
沈小小听着小宝的话,没有接口,而是大宝说道:
“小宝,龙玺带了人皮面具,我给你说过的。”
听着大宝的话,小宝看着面前的父母问道:
“是这样吗?”
“是,那是我,只是我带了人皮面具。”
“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当时说我不是你儿子?”
小宝的咄咄逼人和严宽本人极像,严宽皱着眉头,他总算知道了自己儿子的难缠度。
“因为我那时候不记得你了,我失去了记忆。”
“是和舅舅一样?”
“是”
“那你现在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不会忘记了。”
“哦,那你想起妈妈了吗?”
严宽看了一眼一旁一直不做声的沈小小,坚定的说道:
“想起了,不仅想起了,我从来不曾忘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