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瑶并不知道兰斯心里在想什么,也没有心思去琢磨。
静静的坐在沙滩上吹着冷风,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情好一些。
“你说,人活着怎么就这么累呢。”也不知过了多久,聂瑶忽然开了口。
兰斯怔然,很快就缓了过来,十分平静的道:“不是人活的累,而是想得太多所以才会满心疲惫。”
“是吗……”聂瑶疑惑,“如果你有一个孩子,却没有能力保护他,你会把他留下送给能够护他周全的人抚养,还是留在自己身边?”
兰斯沉着脸,幽幽道:“为什么不选择流掉。”
“因为舍不得啊。”她苦笑道。
兰斯忽然笑了,只是笑容很无奈:“可若是孩子的母亲没有能力保护他,留下来后,不是被别人宰割就是叫别人妈妈。”
“可有谁……能够接受的了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叫别人妈妈?”
拨弄着沙子的手轻轻一颤,兰斯说得对。
如果孩子留下来就注定摆脱不了被扼杀的命运,那么流掉他是最好的办法。
可若是执意把孩子生下来,就只能隐姓埋名交给别人抚养,所有的罪都得她一个人受着……
聂瑶闭上眼睛,将眼眶中的泪水给逼了回去,起身,道:“我先回去了,再见。”
兰斯闻言,眼眸蓦地加深,抓住聂瑶的手:“你是不是怀了齐言的孩子?”
“为什么这么问?”聂瑶诧异的看着他。
兰斯脸色一沉,薄唇抿起一抹锋利的弧度,只吐出两个字:“打掉!”
聂瑶拧着眉,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们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