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念雁晴才开口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个经理和工程师说，“我有事想和裴经理单独谈一谈，你们先去那边看看。”
“好的，董事长。”
等簇拥的人散去，念雁晴和裴战擎走到船舷处，保持着在别人眼里刚刚好的上下级关系的距离。
深深地看着儿子，念雁晴不由地叹息了一口，说，“说是要照顾我这个军人妈妈，特意把你放在我身边，可自从那天你从家里离开，我几乎都没再见过你，就连想跟你一起同桌吃个饭都难。”
裴战擎抱歉地说，“妈，对不起，你知道的，这是……”
“纪律嘛，”念雁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我知道这是你们的规矩和纪律。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才不让你住在家里的。念氏目标太大，暴露关系，对谁都会不利。所以要见你，也只有趁着公事的时候了。”
裴战擎抿了抿唇，想要说几句安慰母亲的话，却什么都说不出口，还是只能低沉地说一句，“对不起，妈。”
对一个母亲来说，没什么比孩子能陪在自己身边更加重要。可他和弟弟裴战尧谁也做不到，说几句安慰的话，又有什么用。
裴家三个男人，都是言出必行型。同样，若是做不到的事情，或者不能确定的事情，绝不会开口承诺，所以不管是作为妻子还是母亲，念雁晴能得到的安慰确实少之又少。
可这么多年，念雁晴一如既往的宽容和谦让，这份大度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而这心里的苦，也只有念雁晴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