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久立刻被他带着跑偏了,忘了刚才要说什么,眨巴眼睛,只顾疑问:“为什么?”
穆西池被她一副认真受教的神情逗乐,忍住笑,用一种无比仰慕且陶醉的语气说:“跟你在一起,我不能专心学习。”
顾亦久的嘴角抽了抽,“哈?”
看到她上勾,穆西池摇头晃脑解释:“你总是拉着我讲小话,当然不能专心学习了!”
“你这是在变相说我会拖你后腿。”顾亦久沉下脸,“那我以后不打扰你了,优等生。”
顾亦久转过头,不理穆西池。
穆西池探近身子,问:“生气了?”
顾亦久不出声。
穆西池又探近一分,“真的生气了?”
顾亦久没好气地把椅子往旁边移开两分。
“真的生气了。”穆西池得出这个结论。
顾亦久从鼻子里哼出气,“哼。”
“不理我了?”
顾亦久不回应。
穆西池回到原本的位置,自言自语,“我听说啊,人这辈子说多少话都是有个定数的,一个人和另一个人说多少话,数量也是早就定好的。我这样讲,是担心,你现在把这辈子要对我说的话都说完了,这样以后就不能听你说话了。”
顾亦久还是不理他。
穆西池问:“剩下的题还要不要讲?”
顾亦久士气低了一截,“那你就不担心,你对我说话的次数,都被讲题用光吗?”
穆西池摇摇头,“我说话不好听,我喜欢听你说。”
顾亦久横眼瞪他,但是没忍住,不消片刻,紧绷的神情崩裂,唇角微扬。
穆西池看她消气,拍了拍自己桌上的写满演算步骤的稿纸,“过来,自己对照看一看,错哪里了。”
顾亦久登时丧失骨气,拉近了椅子凑过去。
二人这样的状态是常态,对话才结束,后面隔了几桌的程念放下手中的课本,定睛注视身影靠得很近的两个人,棕色的瞳仁半明半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