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这么想?不想追究过去?”
没有追问,无疑他真的知道,从他平静安然的语气,稳静的目光中读到。正好她也不想再提,笑道:
“这不就是最好的想法吗?难道还能想多少,不想多也很好。”
“包括那个使你沉睡一年的肇事者,也不想追究,让他继续逍遥法外?”
笑脸迅速僵住,握着筷子的手猛然一颤,熟悉的悲凉袭上心头,她的生活天翻地覆地改变全从那晚开始。
这个问题她想过,是自己无能为力。
她的记忆何时回来还是遥无期的未知,还有她怕触及到这个问题,很疼很痛苦。
她想回避,暗暗吁一口气,淡声,不乏少有的认真道:
“也许他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当时夜太黑,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上的呢,也可能是家境不好,一时害怕逃脱了,如果再找上说不定还是我又害了另一个家庭,我们一家已经很倒霉了,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没一件能挽回,过去了就过去了吧。
所谓善恶有报终须报,如果我始终记不起来,那是老天眷顾他,说明他是个好人;如果有缘记忆能回来,那是他向善不够,老天也庇护不了,该负责任。”
——
虽然是释然淡泊,敞开胸襟的话,无奈中的凄楚却难逃冀豫泽的感知,闪动的凤眼看着她,浸上淡淡的疼惜,忽而眼角微抬。
“如果我说这件事并不像是简单的车祸,你还这样信天信命吗?”
微扬的目光在责怪她不该有宿命感,锐利地看着她。
她蓦然一惊,想到顾相炎的话,“不是车祸……”眸光一黯,“难道是有人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