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先生安排的事办的挺麻利,没过多久,四斤就在那里上了班。为答谢爷爷,四斤专门在老家带了一只土鸡给权老,毕竟是孙子的一片心意,权老乐呵呵地收下了,甭提多高兴。
四斤所在的单位叫阳火磐煤矿,位于神牧市西南边的一个长长的斜坡上,距传说中的石冒关约50公里。这里四面光秃秃的,鲜有苗木,只一些零零散散的杂草层次不齐地长着,而且当地居民的收成也不怎样。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这个地方看似荒凉,却出了很多富豪,即便迁移了上百年的人们也千方百计回来落户,可想而知是何种罕见情况。
三十年前,龙洲七八五钻井队突然来到这里,一待就是两个年头,不停地打井,这个长约30公里的坡上或大或小密密麻麻分布着上百个井眼。而自从有了井眼后,整个坡上就出现了奇异的现象,地上经常冒热气,有时天气一凉,青烟弥漫,宛如仙境。更加奇怪的是,井眼却从来不曾冒过热气,有当地人反映,还会吸气。为此,政府方面还专门派专家前来做调研,最后确定是自然现象,大地的呼吸作用。
人们在没有顾忌后,便在政府引导下,大规模开采已探明的地下丰富的煤炭资源。阳火磐煤矿就是这样在史先生的带领下开的有二十多年历史的大型综合性混采矿井。这个矿井经过不断阔批、技改,目前是全秦北有数的大型矿井之一,很多先进技术实验项目都是在这里进行。同时,这个矿井也为史先生随后的发迹等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财富动力,使的史先生也是数一数二的富豪名流,慈善大咖。
四斤之所以兴奋,很大原因也是出于这个矿井的名气。能成为这里的一名员工,他极其自豪与珍重,故打算认认真真地做一番事业,来回报跟前的这些恩人,所以,他学起来特别刻苦,工作特别卖力,腿脚也极其勤快,深受师傅他们的赏识。不到半年,便成功转正,成为名负其实的安全员。
话说四斤自初次见史先生时伤疤疼至今,虽然有一段时间渐渐消去,但近期又有复发的迹象,而他也没再有勇气观察石娃的异象。特别是这几天,断断续续疼的厉害。所以在四斤看来,虽然有很多问题无法解释,但他毕竟是大学生,打算这两天就去看医生。
这天晚上,四斤是夜班,例行到井底安全检查,煤矿目前工作面是在四二煤层上,进去工作面有两条路,一个是副斜井,呈楼梯状,每一公里折一回,大型车辆可通行,下到井底需要半小时。另一个是主斜井,是煤炭皮带输出的地方,因倾斜角较大,只有特殊车辆可以出入。
四斤选择由副斜井下去,然后一路进行安全检查,经过采煤工作面,由主斜井出去,因他是属安全三组管理,故跟随三组组长及同伴约五人一起。
这天,天气阴沉,湿气沁肺。四斤后颈上的伤疤疼的厉害。
他们顺着副斜井一路走下去,长长的廊灯十分刺眼,整个长廊安静的出奇,脚步声可以传出很远很远。
大家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声音,都不说话。四斤跟随在队伍后面,静静地静静地一直跟着一个转弯两个转弯三个转弯可能是因为一直担心自己的疤痕伤痛,故心静不下来,总觉得这条路突然间好长好长。
终于到了井下工作面了,伤疤疼的厉害,且耳朵边开始隐约传来长长的呼吸声。四斤心中一紧,来单位半年之久了,下来这些地方也记不清有多少回了,从未听到过有如此异样的声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组长!”四斤高声叫了一声,吓了组长一跳。
“四斤,你杵在后面想干什么”组长用那带着浓重的蜀地口音吼道。
“组长,有……异响”四斤很严肃地说。
众人瞬间一动不动,静了下来,都侧耳静听。
“轰隆隆……轰隆隆”是前面的方向传来的钻机声,还有皮带传煤声,还有机器声,都是那般熟悉,那般流畅。
众人瞬间松了口气
“你娃耳朵有毛病吧,哪来的异响?”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安全员笑着说道。
众人继续前行,开始有说有笑。
四斤跟在后头,静静地走着。眼前的工作面慢慢呈现出来,方正有序,远近相间,各所需用具、安全标语等一应齐全。不远处一盏的防爆射灯越发亮堂,粗大的液压支架齐刷刷一排排,像无数钢铁战士严阵以待,看到就会有强烈的安全感。
没过多久,便有车辆、人员出现,茫茫碌碌的,看似热闹却节奏性较强。这一组掘进队队长是个大胖子,看到四斤他们来,便向大家招手致意。三组组长也给挥了一下手,便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四斤他们五个人散了开来,开始记录检测的各项指标,氧气量、风流大小、二氧化碳浓度一切都是那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数字。
不一会儿,大家聚在一起,各项指标正常,下一掘进队走起。
“范……范……范叔”一个小伙子叫住了大家。
组长回过身来问道:“嘛事儿,小刘”
“你……你……你看”叫小刘的小伙子举手指着不远处煤层墙面。
大家把手电光一齐聚到墙面,都惊呆了。
这是新的掘进面留下的墙,这墙的另一面是大家从未探测过的未开采的原煤层,与之相邻方向的也有一处老矿井,因资源整合,目前已经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