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陆扬子好像变得苍老许多。</p>
血液淹没了他。</p>
陆扬子只剩下一口气了。</p>
周牧收了神通，他站在被陆扬子砸出的那个坑洞前，居高临下看着陆扬子，眸光异常冰冷。</p>
他朝着后面看了看，说道：“你不是想要手刃仇人嘛？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还不快过来？”</p>
随着这道声音落下，一个瘸腿的身影，正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p>
隔的近了，这才看清他的面容。</p>
正是林阳。</p>
原来，林阳没有死，在其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被周牧救了回来。</p>
用周牧的话说，在荒天域，他让谁死，谁就得死，他让谁活，谁就得活。</p>
林阳站在坑洞的边缘，瘸了一条腿的他看上去有些狼狈，满脸的胡须很是沧桑，一双眸子，写满了心事。</p>
不过在他见着坑洞之中的人儿时，眼眸中却是泛起了光亮。</p>
他扭头看向周牧，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后者则是说道：“去吧，他还剩下一口气了。”</p>
到底是瘸了一条腿，行动起来有些不方便，不过他拒绝了周牧的帮助，自己一点一点往下挪动，眼眸中兴奋的光芒，像是个纯净的孩童眼神。</p>
这时，周牧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p>
“陆扬子，进攻天圣殿之事是他一手策划的，天圣殿主要几位圣人武者也是他亲手斩杀的，最主要的是，你那个青梅竹马在他身下被硬生生折磨而死……”</p>
具体的，他没有细说，但是其中的血腥残忍是不言而喻的，正缓缓下去的林阳此时已经是眼眶通红，那向来习惯于隐忍的面色，此刻也是露出淡淡的凶光。</p>
周牧的每一句话，无疑是在加重他对苍羽圣地的仇恨，尤其是陆扬子的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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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阳到了坑洞下方时，林阳已经是忍不住脸上的杀气了，这时，周牧扔下来一把短剑，正是他刚才用灵力凝聚出来的武器。</p>
林阳仰着头，有些好奇的看向周牧。</p>
周牧说道：“用这把剑刺他的眉心，加以一点灵力，刀锋只要能够刺进肌肤，那便是大罗天仙来了，也救不了他。”</p>
林阳眼眸中的亮光更为炽热了，他犹豫片刻后，便是拿起那把短剑，冰凉的触感刺激着手心，一股凉意顺着手心卷了上来。</p>
他微微凝神之后，便是看向坑洞之中的陆扬子，刻骨铭心的仇人就在眼前，他的手掌却是止不住的颤抖。</p>
深吸了几口空气，他才笑着说道：“我……要亲手为你们报仇了……”</p>
呼！</p>
噗嗤</p>
剑锋刺进陆扬子的肌肤，一股奇异的光波顺着陆扬子肌肤表面荡漾开来，随着光芒大现，陆扬子的气息慢慢消散了，化为满天灵光。</p>
扑通</p>
见着仇人灰飞烟灭，林阳止不住的兴奋颤抖，他接连吞了几口唾沫，手掌一松，那把短刃就掉在地上，然短刃消失了，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周牧手中了。</p>
林阳出来时，满脸泪水，大仇得报后酣畅淋漓的畅快感。</p>
见着周牧后，他一声不吭，噗嗤一下就跪在地上，默不作声的磕了一个头，起身时说道：“谢谢……谢谢……大恩不言谢，以后阁下但凡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绝无二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