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种东西藏不住事,想得越多,越睡不着。
颜氏到底做了什么呢,以至于要把她的痕迹完全抹掉。
府里的老人都知道,却个个都瞒着她。花惜颜翻身,枕着胳膊想,好像也不只瞒了她,这似乎是花家上一辈的秘密,这一辈的小孩子都不像是很了解的样子。
只不过男子没有女子那么重的好奇心罢了。
花惜颜在软塌上烙了半个时辰的饼子,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睡不着……”她揉了揉鸡窝般的头发,看向了不远处的滴漏1:差1刻钟卯时。
5点45分了。
一宿没睡,竟也不怎么困。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卧铺,崔苒苒睡得正香。
作为花家唯一进门的儿媳,她温婉贤惠,做事大方得体,深得花府上下的喜爱。
但也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太温婉了。花惜颜撑着下巴,打了个哈欠,温婉过了火,多少有点儿逆来顺受的意味。
她可不想成为这样的“完美儿媳”。
她想赚钱,想参军,想按自己喜欢的样子活。
花夕颜拿起床边柜上的衣服,三下五除二穿戴整齐,这才抓过了衣架上的鹿皮斗篷抱在了怀里。
天还灰蒙蒙的,她蹑手蹑脚地拉开房门,见左右耳房寂静无声、左厢房也没亮灯,便悄悄地挪到了右厢房门口,敲了敲门:“六哥,你醒了吗?”
无人应。
她轻轻推开一条门缝,踮脚进了房间。
屋里漆黑一片,她把窗户支上去,借着月光摸到了花灿的软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