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拿起了另一只筷子,在食案上一磕,夹起了一整块羊排。
“说起来,花小姐真是倾国倾城啊,和永王殿下还真是天造的一双璧人。”李龟年话音一落,羊排“吧嗒”掉回了托盘里,他憋着笑接着说,“坊间还传闻她是个痴儿,看来传言也不可尽信。”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老板左右打量了一番,压低声音说,“虽然这些话本不该说,但花小姐以前确实是个痴儿。”
“哦?”李龟年眼眸流转,也凑近了些,“愿闻其详。”
“其他的奴也不知,只是觉得她眸子清明了许多,不复往日那般混沌了。”
“你这摊位每日经那么多人,还能记得这般仔细?”李龟年持怀疑态度,说,“我不信。”
“奴生来记性便好,最擅识人。”老板见他不信,说,“她往日和花将军等人来时不怎么说话,多数时间里只是痴痴地笑。”
“奴瞧着她说话没什么条理,像是中过痴毒。”老板神秘兮兮地说,“奴曾听人说过有种慢性毒能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毒傻;剂量再大了,甚至能将人毒死哩!”
“达官贵人家的妾侍神不知鬼不觉就疯了,多半都是中了这种毒。”
“越说越邪乎儿了,”李龟年嘴角抽搐了几下,“若真有这种毒,禁中争宠失利的妃嫔怕不是都疯了?”
“这奴可不敢说,”老板连连摆手,起身往炉子旁走,“奴去看看馕烤好了没,二位慢用。”
“去吧,”李龟年拜拜手,轻蔑一笑,“这老头,越来越神叨了,真要有这种药,你那些兄弟姐妹不都得给武氏迫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