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念已死了十年了!”波奈罗大吼了一声,额侧青筋暴起,“那么多人想刺杀李宪,你见谁成功了?”
“那你如何得知成功的人不会是我呢?”琴师莞尔,脱下了褙子,圆领袍右臂处渗出了点点殷红。
他把半边袖子脱下来,将中衣袖子撸了上去。
白色布条已经被血染得一片猩红,连上面系的蝴蝶结也被血水润湿了。
“跟你说了要谨慎些,非是不听,”波奈罗双手抱胸,叹了口气坐在了他一侧,“别动,我帮你解开。”
“好,”琴师点头,顺从地任她摆布着,见她要把布条丢进火盆里,攥住了她的手腕,“别丢,留着。”
“烧了便是,留着做什么?”波奈罗有些奇怪,仍准备往火盆里丢。
“说了留着,你问那么多做什么?”琴师一把夺回来,攥在了手里,面露不耐烦道。
“呵,”波奈罗顿觉好笑,握成团丢给他,“好好好,你好生留着,干脆我找个地方给你供起来好了!”
琴师也不恼,把布团捋顺,叠成方块后塞进了另一只袖子里。
“心上人送的?”看他那么在意,波奈罗心里有些膈应,边清理伤口边状似洒脱地问,“这姑娘也够小气的啊,连块帕子都不垫就直接包了。”
“吃醋了?”琴师挑起她的下巴,揶揄一笑。
“跟谁学得这轻浮模样?”波奈罗不悦地打开他的手,垂眸倒上药粉,“我一直把你当阿弟看。”
“我也一直把你当阿姊看,”琴师笑道,湛蓝色的眸子里亮晶晶的,“说真的,若某日你我皆报了仇,要不要随我去阴山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