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抹黑影自伸出朝阳院墙外的树冠上一闪而过,湛蓝色的眸子如同蓝宝石一般。
巡逻的家仆闻声驻足,看向了树冠:“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晃过去?”
“没看到,”另一人也抬头看向了树冠,“什么也没有啊。”
“许是我看错了,”家仆继续往前走,说,“刚刚好像有两颗蓝色的星晃过去了。”
“哈哈,星怎可能是活的呢,你怕是花了眼。”那人拍了拍他,笑道,“巡完这趟就可回房歇着了,听说汤阿婆说,小姐今日给每人准备了点心,叫什么沙琪玛和猪油渣来着。”
“是吗?”家仆有些意外,欣喜之色溢于言表,“那咱俩快些巡吧,再有一刻钟也要换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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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甬道灯火通明,太液池微波荡漾。
李瑾枕着双手,出神地看着池面。
一年前,仁宗和元皇后自东都洛阳归京,从明德门进来,沿着朱雀大街走了不足150步。
还没看到安义坊的坊门,一名黑衣人从城楼一跃而下,剑指步辇而去。
元皇后下意识地挡在了仁宗前,背上重重挨了一剑。
他一拳抡在亭柱上,额头青筋暴起。
三千神策军外加两千长安禁卫军,竟让那人如入无人之境,还在刺伤了元皇后之后全身而退。
花烁参与了护航,可从队尾冲上前的他没赶上,只是飞剑划伤了刺客的右臂。
泪水充盈了眼眶,几欲落下。李瑾盘腿坐起来,仰头试图把泪憋回去。
他从塞北连夜赶回来,却仍没来得及见元皇后最后一面。
没人看清刺客的模样,只知道那人有一双鬼魅般的蓝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