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笑了,”波奈罗莞尔,脸上的笑里多了些许疏离,“婢只是一介伶人,有何资格生气呢?”
“这是我的挚友,”李龟年笑了笑,并没有介绍花惜颜的真实姓名,“你称呼一声花小姐便是。”
她福了一礼:“波奈罗见过花小姐。”
“叫我小七就行,”花惜颜礼貌地笑了下,“我在家排行老七。”
话音刚落,铃铛声响起,一抹白色的身影接着出现在了门口。
白绫遮目,长及胸椎的金发被檀木发簪随意绾了个半髻;白色棉质圆领袍上扎了根编成麻花辫的皮绳,尾端坠着一对铜铃。
那人手持二胡,缓缓走到了波奈罗身侧;躬身施了一礼,并未出声。
尤卢?花惜颜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身形和发色是他,但半透明的白绫下却是近似于黑的深棕色眸子。
那人目不斜视地看着她,仿佛面前空无一物。
不知道为啥,花惜颜的脑海里飘过了一段二泉映月的旋律。
“尤卢素来寡言,”波奈罗冲花惜颜笑了笑,“还请花小姐不要见怪。”
“!”刚推翻想法的花惜颜挑起了眼睑,继而笑了,“怎么会见怪呢?不见怪。”
“哈哈,”李龟年爽朗地笑了,端起酒樽指了下尤卢说,“你别看他不爱说话,奏乐时可每一寸皮肤都是戏!”
“是吗?”花惜颜面露惋惜,“多好的人啊,可惜瞎了。”
尤卢背微微一僵,几缕披在肩上的发顺势滑到了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