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武落衡罗帕半遮面,腼腆地笑,“你还和我刚入宫那年似的,仍那般不爱寒暄。”
“中元节是你成婚之日,也是成年之时。要成婚的人了,可不能还这般小孩性子,得学着知大局、识大体了。”
见李瑾无动于衷,她干笑了两声,直奔主题说:“其实我今儿来……是想问你除夕宴的衣衫备好了吗?”
李瑾丝毫不给面子,从唇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节:“我何时说去了?”
“就当是给我个薄面,”武落衡坐近了些,鹿绒披风被风掀起了大半,露出了薄纱的襦衫,看起来单薄可怜,“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算不得半个阿娘、也多少称得上半个旧友吧?”
李瑾无视了她,漠然地看回了池面。
“过了年便是天宝十一载了,三年轮换一段岁月,这十载足以倾覆一个人间呐!”武落衡楚楚动人地看着他,用罗帕擦了擦眼眶,“采萍姐姐和蔷姐姐在天之灵,看你这般模样……想来也是会心疼的。”
若是能劝李瑾出席,也算是去了仁宗的一个心结。
除夕宴择婿,说到底不过是给和亲找个好听些的名头罢了。
若是李芙儿被嫁去边塞,不等她撺掇,皇甫金兰就得发疯。
刘华妃本就苟延残喘,武落衡眼眸流传,湿漉漉的眸子浮起了笑意,到时后宫主位就板上钉钉了。
想到这儿,她伸手提了一下胸前的束带,若有若无的锁骨魅惑撩人。
“……”李瑾厌恶地扫了她一眼,起身便走了。
“圣上宴请了诸藩王携家眷出席,花小姐也在受邀之列!”
见他转身就走,武落衡急忙拢了下斗篷跟了上去。
奈何步伐本来就小,李瑾的步伐又跨得过大,跟不上的她忙对着他的背影喊:“你当真不担心!?”
“藩邦皆是些包藏祸心的蛮子,若是瞧见了倾城倾国的花小姐,指不定做出什么来呢!”
李瑾充耳不闻,大步流星地出了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