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包也比坊门口的那些修得规整了些,但也都长满了荒草。
她随便挑了个墓碑看了看,“大唐才人孙氏之墓”。
这些才是陪陵。
又走了一段路,一片梅花林挡在了路前方。
鲜红的梅花林一眼望不到两端,也望不到尽头。
急风掠过地上如血般的花瓣,光洁的雪面上没有丝毫凹痕。
帷帽男压根儿就没进来,甚至那人根本不是他。
花惜颜自嘲地笑了笑:我真是疯了。
脸都没看清就追着一个虚无的影子到了这里。
她转身往回走,卧在雪里的红绳勾住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一段捆酒坛子常用的红绳,上面还有西域杜康的封签。
「这叫黄醅酒,是市面上能找到的最清澈的酒了。」
「阿瑾不爱吃甜也不爱喝酒,但有时我硬拉着他喝的话,他偶尔也愿意陪我喝点儿这个。」
花惜颜回神,一头扎进了梅林里。
越往里梅树越粗,走了半个小时,一抹白色的影子出现在了视线尽头。
他已经摘下了帷帽,常年自带物理防晒的他比女子还要白上几分。
清冷的气场,俊美如神祗的面容,再加上没怎么停过的风。
就这么独自站在雪地里,真挺像个“鬼”的。
花惜颜窃喜着找了棵树做掩体,慢慢靠近。
她在相隔五六丈的地方停了下来,伸长了脖子瞄着墓碑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