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也这般觉得。”花煜附和道,“圣上特批了颜儿随行赴宴,是无上的荣耀。”
“话虽这么说,可木秀于林,必遭风摧之。”花获偷瞄着花惜颜:况且我本就不想把闺女嫁进皇家。
“没事没事儿,先不管这个,”花夕颜摆了摆手,星星眼地看向了他,“阿爷,快说好消息是什么吧!”
“哦,”花获欠了欠身,从衣襟掏出来一沓纸递给了花烁,“你看看这个能当棚布吗?”
“这不是宣纸么?”花惜颜狐疑地接过来,到手才发觉摸起来是油纸的手感,“诶,这个防水吗?”
“当然了,你要的不就是通透且防水么?”花获示意她展开看看,“这是洛阳的半月宣,比咱家糊窗户用的油纸薄一些,防水性却一点也不差。”
“这种纸制作时掺了大量的竹屑,韧性也比普通的油纸好上两倍。”他接着说,“虽然没办法像纱帘那样若隐若现,但你做个大棚而已,要那么通透干吗?”
“谢谢阿爷!”花惜颜用力刮了几下纸,只留下了浅浅的白痕,笑得如沐春风,“颜儿要的就是这个!”
光想着找类似于塑料布的东西去了,却没想过眼皮子底下就有。
“那就行了,”花获也笑了,山羊胡尾轻轻翘了起来,“赶明儿我给摩诘寄些钱去,让他帮忙买些。”
摩诘?花惜颜略一思忖就想了起来,难道是诗佛王维?
“王叔怎么去东都了?”花炫有些意外,“来时我还去了来着,若是提前知道,便去拜访了。”
“前些日子告老还乡了,说独子罹患顽疾,久治不愈。”花获铰了片白菜叶,笑着夹进了盘子里,“我估计是找杜子美和孟浩然喝酒去了,拿玉篁那小子当了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