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颜回神,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
虽然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可面对着顶着李叔的脸的仁宗,她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时辰也差不多了,”仁宗已经说完了开场白,偏头跟紫袍宦官说,“开始吧。”
“唯。”紫袍宦官拱手应声,起身走到了高台左侧,拍了拍手。
门外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了沉闷的鼓点声。
花惜颜看向门外,十几个背着羯鼓的胡人男子小碎步跑了进来,而后二十余名精壮的胡人男子抬着五个酷似轿子的架子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40岁出头的黑人男子,他走到中场中央施了一礼,甩开衣摆跳起了劲舞1。
宴席期间并没有太多规矩,除了不能起身之外,可以自由地和周边的人交谈。
“安节度使亲自上阵吗?”前边的中年女子歪头跟右侧的人议论道,“今年还真是给足了外邦面子。”
他是安禄山?花惜颜眨了眨眼,安禄山是昆仑奴?
怎么“我”的记忆里,安庆阳的母亲是呢?
鼓点声渐渐急促,原地旋转的安禄山踢踏地面的脚也越来越快。
“好!”仁宗大喝一声,在场的宾客也纷纷附和着叫好。
这时,“轿子”四面的遮帘齐刷刷滑落,露出了盘腿坐在鼓面上赤膊裸足的胡姬。
一人手持琵琶,一人手持奚琴,还有一人手持箜篌;剩下的两人一人执萧,一人端着血玉的长笛。
她们身着制式统一的袒领半臂,隔着朦胧的纱帘也能看见若隐若现的肚脐。
花惜颜忽得想到了西游记里的玉兔精,不由得哼了两句天竺少女:“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