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阗、龟兹二镇平日里就不安分,若是联合疏勒、碎叶两镇起兵造反,安西都护府驻兵拢共就三万,南抗吐蕃、苏禄,根本无暇西顾。”
年前奏禀此事的并非勤王而是他啊。高力士眉峰微微一颤,了然地想。
那时就觉得奇怪了,勤王向来只会纸上谈兵,何时对塞外有了这般通透的见解。
“陇右、安北、河西虽各有重兵驻扎,可大多部署在北部压制诈降的回鹘,如今江节度使去了玉门关,回防最快也得花上二十日,到时腹背受敌,奴唯恐此事动摇大唐根基!”
“子仪啊,”仁宗叫了他的字,面露为难,“并非朕不肯批复你的建议,只是大前年干旱、去年又疫情连着涝灾,国库的糯米尽数拨去全国各地稳平粮价了。”
“护城墙造价高昂,一里城墙便得用上三百八九十石(dàn)糯米,此处起码得建一百余里,朕着实是拿不出这么些粮食啊,”他叹了口气,“你也莫过担忧,此处是河西走廊腹地,两侧皆有重兵把守,除非吐蕃人插了翅膀,不然断闯不过四面峭壁、犹如刀锋的昆仑山。”
“城墙暂缓再议吧,吐蕃骚扰河西走廊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仁宗拍了拍郭子仪的肩膀,再次驳回了他的提议,“你且先回去吧,朕想想陇右的事儿。”
“唯……”郭子仪深深地躬了一礼,“奴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