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罪,”花烁叉手行了一礼,脸上并无尊敬之色,也无轻蔑之意,“去年八月刚修订完的刑典明文规定,户主可对卖身为奴的贱民行生杀大权,任何人不得干扰。”
“青萝就算犯了天大的罪,也应交由家父处置,其他人皆无权过问。”他抬起眸子,面无表情的脸部不威自怒,看得围观群众齐刷刷后退了几步,“即是尊贵如您,也不应插手他人的家事。”
空气仿佛静止了。
片晌,李隆基干笑了两声:“哈哈,花都尉言之有理,是本王偏颇了。”
说罢,带着卫兵甩袖而去。
“干爷……”安庆阳本能地想追上去,刚转过身,就被不知何时到了身后的花烁拦住了,“你想干什么!!?”
“县主留步,”他叉手施了一礼,冷冰冰的脸如同僵硬的寒冰一般,“事情尚未弄清楚,还请不要走动。”
“你凭什么管……”安庆阳气急败坏地喊,见走出去好几步的李隆基转身冲她挥了挥手,硬生生地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哼!”
“阿嫂,请问吧。”花烁踱回了远处,擒住了青萝的肩膀。
“嗯……”虽然知道这个小叔行事雷厉风行,第一次见到他这副表情,崔苒苒还是被吓了一跳,他询问时下意识地应了声。
“娘子,”青萝面色如常地将食盒递到她面前,浅浅一笑,“这是婢去年晒的青梅干,一直封在地窖里里呢,您尝尝;酸酸甜甜的,特别开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