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伽罗虽然语气不善,脸上倒是并没有不悦:“妾身虽年逾古稀,倒也不是个耳背的。”
她从袖子里摸出一只锦袋,抓了一小把撒在了花惜颜的眼前,后者木讷的眸子顷刻间就有了焦距。
“妾身还要给崔氏接产,便不逗弄几位了。”麦伽罗莞尔而笑,表情和十五六岁的女子似的,“时羲,带路吧。”
“唯!”张疾医恭敬地应声,引着她往朝阳院去了。
“她刚刚给我看什么了?”花惜颜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又伸手揉了揉说,“我怎么觉得眼睛干干的?”
“那是萨满祭祀用曼陀罗籽抹成的粉喂养的迷幻虫。”花灿解释说,“单看外形,几乎和萤火虫无异,但触碰到便会失去意识,陷入深度幻觉之中。”
“怪不得我刚才做了个梦呢……”花惜颜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把自己梦到李瑾的事情说出来,转移了话题,“阿兄,你是说……那女子是萨满祭祀?”
她没见过萨满祭祀,唯一的印象还停留在大年三十的画舫上。
“嗯,麦伽罗是世上最有名的萨满祭祀,”花灿走近了些,介绍道,“她是吐蕃人,自小跟着父母游历;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她不仅学会了大唐的医术,还通过自学云南国的古书习得了部分蛊术。”
“在她手上,死过去的都能从阎王殿里拽回来。”他接着说,眉眼间的崇拜几乎要溢出来,“她的行踪向来飘忽不定,我没想到张疾医竟能把她请来!”
“二哥,”花惜颜拍了拍花烁的后脑勺,“瞧你的反应,刚才也是第一次见到麦伽罗咯?”
“你不觉得她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了么?”花烁拨弄开她的手,盯住了花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