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花炜跟着哼唱了后两句,褐色眸子里似是流动着光,“好诗。”
“可知是何人做的?”他将笔放下,拿起一旁的瓷瓶,倒了些黄色的膏状物在瓷碟里,取了支干净的笔沾了一些,仔细地涂在了染了粉色的荷叶上,问。
“听闻是个杨姓的隐士,”花惜颜随口答,见粉色被完全盖住,好奇地问,“阿兄,那是何物?”
“这个?”花炜指了下瓷碟里的粉色液体,“这是胭脂粉1。”
“不是,”花惜颜摇了摇头,指了下碟子里的黄色膏状物,“我是问这个。”
“这是雌黄,”花炜将瓷瓶递给她,说,“订正错笔2用的。”
“诶?”花惜颜接过瓷瓶,下意识地想嗅了一下,不料却被花炜一把夺了回去,“!”
“雌黄有毒,不可嗅也。”他重新把瓷瓶递了过来,“瞧瞧也就是了。”
“哦哦!”花惜颜连连应声,接过瓷瓶看了起来,“信口雌黄的雌黄就是这个吗?”
“嗯,”花炜应声,“妄下雌黄的雌黄也是这个。”
原来这就是古时候的涂改液啊。花惜颜点了点头,把瓷瓶放回了远处,继续看他作画:“涂了雌黄再着色,不会串色么?”
“不会,”花炜说着,调好了绿色的颜料,“厚涂后,也瞧不出订正过的痕迹了。”
“这还是个好东西来着,”花惜颜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阿兄稍等我一下,我去去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