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人手不够用,你还赶到这个节骨眼儿上开店啊?”花炫叹了口气,宠溺地笑道,“幸好我回来了,不然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丢给阿兄和汤阿婆料理,你是真想累死他们。”
“阿兄……”提到汤阿婆,花惜颜轻叹了口气,“阿婆昨日不曾归宅,我已经差人去寻了,至今无人回禀。”
“哦,阿婆昨日随我在驿站歇息了。”花炫解释说,“昨日日中时分就该到长安的,奈何路上出了些状况,耽误了两个时辰才到。”
“阿婆收到口信后,便去迎我了。”他接着说,“出城时便临近宵禁了,故而便让她在驿站歇下了。”
“哦、哦……”花惜颜点了点头,李龟年的易容让她稍稍有了些防备之心,她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他一番,问,“话说这么许久了,阿兄还不肯摘下帷帽吗?”
“并非是为兄不肯摘,”他的声音颇为无奈,“来时被蜂子蛰了脸,肿成了猪头模样,着实是见不了人了。”
说着,扬起了帷帘。
“诶!?”
花惜颜下意识地凑了过去,只见他的左眼下方肿了一个樱珠大小的包,高耸的颧骨稍微一笑便会将包挤向眼角,惹得她哭笑不得,忙摁住他脸上的肉、道:“哥哥诶,你可别笑了……”
“哥哥?”花炫微滞,继而哭笑不得,“长兄如父,为兄可担不起‘哥哥’二字啊!”
花惜颜一头雾水:“啊?”
“如今虽不常用了,”花炫轻轻拿开她的手,拢上帷帘道,“但‘哥哥’曾经也是与‘爷’同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