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闹够了么?”
阁罗凤一把拂落竹制案几上的点心,怒不可遏道。
“若不是这般诓你,你会来么?”正襟危坐于案几旁的年轻女子面无表情地说,“自打从长安回来,你就再没踏进过我的院子,算算日子,已六个月有余了。”
“举国上下诸多国事需得料理,我成日里歇在书房,哪里有空回来?”阁罗凤找了个最蹩脚的借口,倒打一耙道,“倒是你,你身为阏氏,理应统御后宫,协理朝堂之事。成日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像什么样子?!”
“那还不是你成日不理我,成亲之时你是怎么说的!?”女子猛地拍了下案几,眼泪“唰”地砸在了地上,“说好一生一世只有我一人,结果没两天就跟你那青梅竹马的波奈罗不清不楚了!”
“她死在异乡,我带她回来安葬有何不妥?”
“安葬需要安葬在皇陵吗,你分明就是别有居心!”女子不提还不生气,一提起来气得浑身发颤,“若不是我舍了阿爸和三位姊姊助你,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是、我承认把她葬在了皇陵,但那是因为她本也是皇族!”阁罗凤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是、我只是个养子,这云南王的位子再怎么轮也轮不到我头上。”
“但有一件事你要搞清楚,”他话锋一转,说,“是你在皮逻阁的膳食里动了手脚,弑父的是你,不是我!”
“你胡说!”女子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泪“啪嗒啪嗒”直掉,“你别血口喷人!”
“我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么?”阁罗凤伸出手,缓慢地刮去了她的眼泪,“做了便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