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普这就有所不知了,”密使玩味道,“有道是‘朋友多了路好走’。在中原办点什么事儿都得靠关系,能傍上一两个厉害人物,自然是极好的。”
“这倒是颇为新鲜,”尺带珠丹来了性质,收回手指坐直了身子,“朝堂之上还有武氏的家臣?”
“自是不曾有了,先帝在世时已尽数铲除了武氏的势力,”密使似乎对皇城内的诸事颇为了解,“他本就是武惠妃的远亲,其父身故后拜了郑国夫人杨氏为干娘,自此之后便以郑国夫人假子自居。”
“年前已入了武氏宗祠,如今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他倒是煞费苦心,”尺带珠丹眉头挑了挑,目光如炬,“这般有心机之人,留不得。”
“赞普放心,”密使将手心抵在胸前,“一旦火铳制造完成,我家阿郎便会怂恿勤王起兵造反。”
“勤王与西南的云南王阁罗凤、东北的渤海王大钦茂早已结成了联盟,到时大唐烽烟四起,人心涣散,推翻李宪的统治便指日可待了!”
“阁罗凤那人诡计多端,未必会踏踏实实和李隆基合作。”尺带珠丹眉头微蹙,嫌弃之意溢于言表,“我曾跟他接触过,那人行事谲诈,亲手弑父不说,还强娶了胞姊为妻。这般脾性不堪之人,若是能拉入我方阵营,自然是一大助力,如若不然,便后患无穷。”
“赞普的意思,”密使行礼应声,“奴会转告阿郎的。”
“那你去吧。”尺带珠丹摆了摆手,眯了眯眼道,“嘱咐轧荦山,成败在此一举,是若是他那边出了纰漏,我可绝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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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晴空万里,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