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嫂放心,”花炫行了一礼,说,“弟与阿颜会多加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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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已数日不曾踏过这门槛了……我都快记不住他的样子了……”
“狐媚的贱人……日日霸占着他,迟早ng死在榻上……”
“将作监的小王八羔子,连老娘的首饰都敢克扣,日后非得将他做成人彘不可!”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们,一个个趋炎附势、见异思迁……”
“……”
武落衡趴在贵妃榻上,无神的眸子如死鱼眼睛一般空洞无神。
干裂了的嘴唇不住地说着,嘴角隐约渗出了血。
院外的侍女们连日的议论让她逐渐“接受”了现实,如今的她已和去了势的刘华妃没什么两样。
在这高墙之中,无权无势之人的性命等同于草芥。
许是看透了这一切,让她监视岐王和安禄山的武国忠自那日离开后,便再没来过消息。
武落衡回神,她也曾让小昙去岐王宅和安宅递过请帖,前者推脱京兆府事务繁多,后者借着操办天长宴1的由头躲开了。
“娘子,该用膳了。”小昙端着饭菜到了她身前,小心翼翼地说,“您昨晚便不曾进食,如今已近九个时辰不曾用过膳了……”
“本宫不吃,”武落衡伸长脖子扫了一眼清汤寡水的粥和咸菜,重新趴回了贵妃榻,“本宫要吃燕窝粥,鱼脍,樱桃饆饠和胡麻饼;粥要细火煨四个时辰,鱼脍要薄如蝉翼,饆饠要酥脆香甜,胡麻饼要回纥老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