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渐深,他们将我绑好,堵住嘴,“姑娘,还望你别怨哥几个,有什么仇都找那人报去吧。”我别开眼去,泪水始终滑落,若是栾景没找到自己,该怎么呢。
我从一间小轿子抬进了青楼,听那熟悉的叫卖声我便知晓了。我听得老鸨的声音,“几位爷怎么这么慢?咱们的客人都等急了,也好了,几位爷要不进去歇歇?”
那为首的人连声拒绝,便走了。那老鸨掀开轿帘,眸中闪过惊艳,“这姑娘生的真是俏丽,定然会给咱们招来不少生意。”我当下懂得了赵嫣然的意图,想看看我不干净了栾景还会不会要我?还是想让天下人知道我被卖进妓院?
我哑然失笑,赵嫣然,你怎么这么蠢,不管是哪一种结果,一旦栾景知道是你做的,你便没有活路了。
那老鸨让人将我送进房中打扮,一边劝慰我,“不管姑娘以前是做什么的,如今是我们潇香院的人了,只给自己寻个好路子活下去吧。”
我别过头,那老鸨不屑的走开,“不识抬举,往后让你知道老娘的厉害。”将房门紧锁,我的手还是绑着的,看着铜镜前的自己,泪水总是忍不住了,第一次穿上这火红的嫁衣,为的竟然不是心上人。
我强忍住睡意,突然门打开了,我一惊,只听得老鸨的声音,“牡丹,好好伺候这位爷。”她口中的那位爷走了过来,大肥屁股一身油,丝毫不夸张,一脸猥琐的看着我,我有些想吐。
他看见我脸上的泪痕,想要拭去,我将脸别开,他似是不介意,“美人就是这样才有意思啊。”我突然笑靥如花,“爷不如将奴家手中的绳子解开,让奴家好好伺候爷。”
他闻言有些心动,“你若逃跑怎么办?”我轻笑,“这里这么多守卫,奴家何必自讨不快?不如从了爷。”他脸色一喜,急忙给我解开绳子,还想碰到我的手,我连忙躲到床上,用簪子抵住自己的喉咙,“你别过来。”
他似是不惧,“爷就喜欢这样的。”说罢还将衣物褪去,我突然感觉身子一软,那老鸨给自己下了药!
血顺着我的颈流下,再深一些,我便可以与世长辞了。我竭力保持着清醒,那男人走过来,“小娘子何必这么执着,从了爷多好,爷给你一世荣华富贵。”
我身上穿的极其薄,轻轻一掀便可看见里面,他将手探过来,我闭上双眼,将簪子狠狠穿下去,却没有意想中的疼痛,我睁开眼,是栾景,他的手还在流着血,我紧紧抱着他,“你终于来了。”那男人明显一怔,“你是谁,敢坏本大爷好事?信不信本大爷将你杀了。”
说话之间栾景便掐住了他的脖子,双目猩红,“不想活直说。”怀王也带人冲了进来,“大哥,门口的人已经解决了。”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人的脖子便被拧断了,四周涌现出许多黑衣人,怀王惊,“皇兄快走,有刺客。”
栾景顾不得其他,抱着我从窗子一跃而下,那一瞬,仿若回到了七年前,我紧紧抱住他,“对不起。”
他将我带进马车,“对不起什么?”我大哭,“我不该乱跑出来的。”他心疼的擦去我的眼泪,“已经没事了,语儿不哭。”脖子上的伤还在,栾景眉头微皱,却没有多问了,打算回楼上去,我拉住他,“危险。”
他抚过我的发丝,“我是皇帝,更是怀王的兄长,怎么能退缩呢?”我一怔,是啊,他是皇帝,我将手放下,“要安全回来。”
他轻轻点头,纵身一跃。须臾,有黑衣人冲进来,将剑指向我,我大惊,这里无处可逃了,千钧一发之际,怀王出现了,他还没来得及使剑,便以身挡住了我眼前的剑,随即将手中的剑刺向黑衣人的腹中。
倒下时看着我笑,“别怕,还有我在。”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顾不得自己的伤,急忙下马车找人救助,看见不远处的冬菱,栾景也已处理完毕,看向怀王的伤口,微微一惊,几个侍卫连忙将他架起,栾景只淡淡道,“即刻回府,墨殇去调查熙昭仪一案,后面的刺客怕不是一伙人,墨虚去调查,还有一件事,传朕指令,将全国所有青楼全部查封,有一间遗漏,朕要你们项上人头。”
众将士纷纷听令,栾景将我抱起,“走,咱们回去。”我点点头,他将我抱进冬菱的马车,栾景示意冬菱先别说话,冬菱含泪坐在马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