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铳打来,被这人挡住,也如打棉花似的,打不进去。
嬴翌拎着此人,口鼻间闻到一股子腐朽的味道,一时间心中疑惑更重。他不禁抬起头来,看了眼贼兵环绕之下的那个中年文士,眼睛微微一眯,抖手将早已卷刃的朴刀投了过去。
随后再不看一眼,顺势拎起刀枪不入者,把他当作兵器、盾牌,抡翻了几多贼兵,轻松杀出去,几个闪烁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胡先生此时趴伏在马背上,背后冒出一片毛汗,心中狂跳不禁庆幸。亏得他耳聪目明,见嬴翌投刀动作便趴下来,才险险避开,否则以那刀的力度,他恐怕已被分尸——他后面的几个贼兵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好一个凶人!”
胡先生心中暗惊,脸上露出一抹肉痛之色,随即又振奋起来:“果然是个好材料。虽然损了一个尸仆,但若能依此抓住马脚,拿住他把他炼了,回本不说,说不得我胡轶还有纵横天下的希望!”
又暗暗计较:“经此一闹,李过必定心生惧怕。我须得给他稳住,否则单凭我一人,必定拿不下这个凶人。还要借助李过大军的力量才是。”
他也懒得去管仍然乱成一团的贼兵,拔马便往中军而走。不多时,追上李过,道:“将军不要慌张,那人已被我驱走。”
李过此时,已经镇静不少。
嬴翌没有缀着他杀来,那种拽住脖子的杀气远去,毕竟李过也是一个久经杀戮的人物,心理素质还是有那么一些的。
只是觉得臊得慌。他堂堂李过,闯王麾下数一数二的大将,竟被吓得犹如落水狗一样,心中又如何不臊?
索性跑就跑了,也懒得去理前军乱象。
此时见胡先生追上来,才勒住缰绳,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抱拳道:“多谢先生相救,否则本将凶多吉少啊。”
胡先生哈哈一笑,摆手道:“将军不必如此。此人虽凶,却毕竟是血肉之躯,将军有万军景从,只要不遭突袭,自也不怕他。”
李过连忙点头,好似找到一个理由,懊恼道:“先生所言极是。此人藏在暗中突袭,实在教人恼恨。”
便道:“我原以为是明廷的兵马,如今看来,怕不是这人拉起的山头。我不知他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誓要杀我。如今阻在当中,叫我有些为难。”
胡先生暗道果然如此。
分明李过已心生退意。
这可不妙,他损失了一个尸仆,还要从那凶人身上连本带利找回来。如果李过退兵,他一个人可没有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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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道:“将军不必为难,我有计策,可帮助将军杀了此人。”
李过闻言面有难色,暗道若你有计策,刚刚就杀了此人,此时分明多此一举。但转念想到这位胡先生的来历和本事,又不免有些期待,道:“先生有什么计策?”
又道:“那人实在太过凶狠,视万军如无物。连火铳也打他不着啊。就算是万军围困,以他的能耐,也能杀出去。”
胡先生笑着点了点头:“将军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