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慕觉得很难受,心里头像是被什么在撕扯一样的疼。
好好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家,习惯了她平日总是那样冷艳的模样,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这种视觉冲击力,这种反差,怎么可能让人心里不难受?
“先生,我们……得离开这里。”
南笙心里很是担忧,想着先前慕容程海说慕容临安就要来了。
她心里是不安的。
斯慕显然并没有理解她这个意思,走了上来就挥剑斩向缚住她的绳索,“我这就带你走,带你回去。”
只是这绳索却是用剑都斩不断,斯慕眉头皱了起来,又不敢搀上斗气,担心会伤到她。
“先生……这是鲛丝绞成的绳索,是慕容家的手段,斩不断的,只能解开,但这索结是独特的索结,慕容程海用来对付我,自然不会用我以前学过的那些绳结,我不知道这个应该怎么解。”
南笙说完这句,就看到这清俊的男人目光认真,凝视着她手腕上的鲛丝扭出的绳结。
她认得他这目光,跟了他这么长时间,自然能一眼认出来,他这样的目光,是在思考。
思考就只持续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罢了,外头依旧有打斗的声音不绝于耳,营帐里头倒是除了他们的呼吸之外就没有别的声音。
然后斯慕微眯的眸子陡然一睁,抬手就在那鲛丝的绳结上动手解了起来。
慕容家的这些手段,其实都是很不错的,一百零八种绳结,不是人人都能学得完解得开的。
就连南笙都只会其中的二十八种。
但是此刻斯慕就只是这么认真看了片刻而已,手指就有了动作,他是聪明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鲛丝勒得她手腕太紧,已经疼到麻木了,手腕细致的皮肤都被磨出了血痕。
所以斯慕的动作轻柔细致,不想再让她更疼。
没一会儿就将绳结解开来,没了绳结的束缚,南笙的身子一瞬间就软倒了下来,再也站不住了。
浑身都是钻心的疼痛,尤其是小腿,先前还是悬着的,现在直接踩在了地上,皮肤都没有了,脚直接踩在地上那种疼,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浑身都发抖。
斯慕迅速伸手接住她,动作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
“小南……”
斯慕的声音很柔软,南笙听得出来他的心疼。
想到他的心疼,南笙一时之间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都没那么疼了。
“你心疼了吗,先生……”
南笙问了一句,好想知道他的答案。
斯慕却没有半分回避,点了点头,“是啊,所以你又为何要这样吓我。”
斯慕抱着她起来,扯了披风小心地裹住她,小心地不要碰痛她身上任何一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