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非一口气跑回宾馆,在电梯前喘得头都抬不起来。他匆匆地打开麦冬的房门,里面却没有人。整个房间干净整洁,空气里还隐隐流动着她身上的味道。许知非赶紧跑回自己房间,麦冬也不在,床上突兀地放着一个大箱子。打开一看,全是自己之前买给她的礼物。
这是什么意思!
许知非心底生出不详的感觉。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大脑里一片空白。她会去哪儿呢?这里她人生地不熟,到处都游荡着各式无耻之徒,她究竟会去哪儿呢?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剧组,麻木地完成自己的戏份,脑子里不断在上演着麦冬可能遭遇的各种危险,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麦冬小时候的那些故事。
直到夜幕降临,才收到了麦冬的消息。
她在电话那头淡淡地说:“我回京了,已经到家,不必担心。”
许知非喉咙里堵得厉害,到最后竟然只是嗯了一声。
“好好拍戏。”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许知非听着那头的忙音,恨不能把自己大卸八块。他想不出更好地补偿办法,于是打电话给麦冬叫了一些外卖。
忙完了一天的拍摄,许知非再次回到宾馆,不得不独自面对大块儿的空白。空间是空白的,因为没有了她走动的身影;时间是空白的,充裕到令人恐慌。许知非一个人在街上逛了一个多小时,坐在马路牙子上迎着冷风喝了两罐啤酒,又泡了好半天的澡儿,一看表,才刚到11点。往日里,这个时间他们不是在打电话就是在发消息,隔着一面墙,偷偷地甜蜜着。
她在干什么呢?有没有想起我呢?
正想着,手机震动了一下,原来是麦冬发来的消息。
——晚安。
许知非鼻子一酸。
bj真他妈远。
麦冬此时此刻也是难以入眠,发完短信,脑子好像更像清醒了,她干脆跳下床打扫卫生,将整个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直到桌子纤尘不染,地板光可鉴人,浑身酸痛难忍。又重新洗了个澡,才总算有了睡意。
她躺在被子里,用手指抚摸着手机光滑的外壳,说起来,这手机还是他给买的。
没有短信。
他应该已经睡了。拍戏,每一天都在凶狠地消耗,只要在剧组,他的黑眼圈就会加深。他虽然整天乐呵呵地从不抱怨,可麦冬知道,他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