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更冷了。”
水汽凝结,凝结成雪,成雪而落。
关了窗,呵出一口气,苏浅搓着双手,以期从胸腔出来的带着体温的热气能让自己的手暖和一点儿。
“才下雪呢,冷什么冷,去年这时候你还惦记着打雪仗呢。”
燃起了炭盆,穆乔捣鼓着去年留下的银炭,手中的铁钳却被跟在她后面进来的夜尘给拿走。
刚想发作,见是夜尘,穆乔蔫了,乖乖地起身,溜出浅景轩去看雪。
“她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放好铁钳,夜尘跟着穆乔出了浅景轩。
不要往心里去。
苏浅听着夜尘的话,却是打了个寒战。
仍是冷,望着盆里的炭火,苏浅贴紧了点儿,又贴紧了点儿。
经过穆乔的捣鼓,炭火烧的旺了些,已经贴紧得不能再近的苏浅,仍旧冻得直打哆嗦。
为什么这么冷呢……
环顾四周,苏浅找不出原因。
早在刚入冬时,浅景轩的床铺被子什么的全被勤快地换成了保暖的棉制的,夏日里用来驱蚊的素色纱帐如今也成了素织的锦帐,平日里透得能瞧见外头的门帘也成了厚厚的一层,隔挡了风雪。
“子衿,你说,为什么——”
剩下的话,苏浅没有问出口。
怪不得这么冷。
苏浅落泪。
原来是心冷。
摩挲着颈间陆子衿遗下的给她的生辰礼物,苏浅哭得更凶。
“真的很冷啊——”
似乎是听到了浅景轩的动静,浅景轩的对门,久久关闭着大门的云海阁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是陆眠潇。
清秀的人儿,眼角犹带着泪,神情却是冷静的不像话,只有那红肿得像核桃的眼,透露了她和苏浅一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