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琅轻柔将蒋衡儿扶起,低首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莞尔再抬首时,便瞧见蒋衡儿羞涩点头。
“衡儿必回好好伺候少夫人,也请少夫人怜惜衡儿。”
蒋衡儿一扫常态,声音清澄一字一顿说道,像是说给别人听,又像是字字珠玑,发自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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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城外约十里云山寺,放眼望去尽是绵延起伏的山林,而一侧一湾清清溪流打破严冬的沉寂,顺着山间往山角下流淌而去边流淌。
云山寺景色清幽,地形齐全,距离官道也不是很远,又由于寺庙内大师算卦灵验,历来都很百家追捧,香火也是极旺的。
和晋城内不同,云山寺四面环山,寺庙内又有一处活泉眼,故而温度暖上许多,此时院内那一树粉白的杏花正开得繁簇,万枝摇曳随雨点翻飞片刻轻轻柔柔的飘落。
长廊尽头站着一抹月白色侧影专注与朦胧烟雨,头冠后的同色月白色束带垂下脑后,偶尔跟着一阵微风翻飞,看上去绝色出尘,不似凡间之人。
随着檐角雨滴落到地上,水花四溅而起,沾湿了皂靴晕出浅墨色。
阿竹长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将雪白的狐裘搭在泉凝月身后,提醒道:“外面湿气重,少君还是进屋吧。”
“父亲他们今日如何?”
“同往日一般,用完斋饭便去听师父讲座。这几日瞧着您休息不好,阿竹便自作主张跟后院师父求了一些安神香,这会儿厢房里已经点上了,想来会好一些的。”
泉凝月眼底有了一层淡淡乌青,和别人不同,他来到这云山寺几天未见得心安,反而日日被噩梦缠身,不得安眠。
“嗯,”泉凝月低吟一声,收回目光侧头看阿竹,感激他想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