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相也不好坚持,虽然从舒夜如玉从容的脸上看不出端倪,但是这番阻拦还是坚定了心里的猜测,如此才好兴师问罪。
苏圭见苏莹莹对她使眼色,捂着脸哀痛了一声。
舒夜关切问道,“苏兄的伤快好了吧,临风都是你惹的祸,还不再向苏兄赔罪。”
舒临风还未及站起来,苏相已怒哼一声,“圭儿从小父母双亡,跟随老夫长大,恕老夫直言,虽然此次圭儿不对,但是把他的脸伤成这样,七皇子,老夫自问不敢放肆,但是那个侍卫,老夫觉得应该给圭儿一个交代。”
舒夜眸光一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心弦灵动,笑道,“岳父息怒,那个侍卫犯下此等大错,早挨了板子,被撵出宫去……”
“王爷,我今儿个在你府上看见了那个人……”
“圭儿,不要乱说话!”苏相厉喝一声,然而舒夜明明从苏相眼底深处看见了对苏圭鼓励的意味。
“叔父,侄儿以性命担保,若非真的看清楚,王爷面前,侄儿怎么妄言。”
舒临风鼻子都快气歪了,这会儿一套一套的倒不结巴,早知道那天让嫂子把你嘴巴也割了,
“哦?”舒夜剑眉微凛,星眸一沉,“苏兄此话可是怀疑本王匿藏逃犯?”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他是翻墙走的,跟王爷没关系……”
“这……”苏相为难的把手扣在酒杯上。
舒夜从容一笑,“岳父不必为难,若真的出现在王府内,本王一定给岳父一个交代。”
“王爷不要多心,只是圭儿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侍卫定是对王府不利,才会匿藏于此,我们要把他找出来才是。”
“说不定是怀恨在心,对王爷和七殿下不利呢。”苏莹莹娇娇的添油加醋,心里却道,到时候把她堵在大门口,苏圭说他是侍卫,我惊呼他是王妃……
舒夜轻轻扣动酒杯,低眉不语,舒临风忍不住了,“即便没看错那也跑了,那又能怎样?”
苏相苍眉一沉,“七殿下这意思可是容易让人误会。”
“七弟住嘴,一切全凭岳父大人安排。”舒夜定尘不惊,这倒让苏莹莹狠狠怀疑了一下自己的推断,难道陌姝寒在府内,不对,苏莹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不去看舒夜沉静如水的脸色,“让王府内的侍卫多加注意就是了,爹爹和王爷都不要操心了。”心里却早盘算好了今儿就是喝到深夜,也得把陌姝寒堵到门口,当然,也说不定是墙头。
苏圭收到苏莹莹的眼色,提前告退。
苏圭回去领了相府内的侍卫,在王府附近布置了天罗地网,然而他们要等的人正醉中风流的大睡。
姝寒睁开眼时,觉得自己腹部沉沉的,伸手便推,却听低吟一声,自己的手被抓住了,“别动。”
姝寒使劲儿抬眼望过去,听雪居然正把她腹部当枕头躺在那里睡的云卷云舒,醉意犹在,雪容染几分烟霞,风情万分。
奈何姝寒的性情里没有好色这一条,意识到两个人姿势不雅的在青纱帐里,姝寒心里很不爽,推又推不开,一巴掌撇过去,却觉手上一痛,又被抓了个正着。姝寒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听雪依然不动,“很柔软。”姝寒眸光一洌,却在出手前听到了另一句,“像娘的怀抱。”
姝寒另一只手顿在了空中,“好多年,没有梦见你了,你好多年没有抱晚儿了。”
“搞错了,我不是你娘。”姝寒冷语道,因为外面夜色朦胧,她必须赶紧走了,舒夜如今不知怎样的大发雷霆,她也清楚他一直把底线留给她。
“晚儿这些年一个人很孤单,娘,如果你还在……晚儿……”听雪说的情深意浓,头还又往姝寒身上蹭了蹭,暖暖的,软软的。
姝寒提高嗓音,“我不是你娘!”
“嚷什么,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我娘。”听雪不悦的敛眉。
“那你!”姝寒正欲发作,却觉身上一轻,听雪已经坐了起来,似醉非醉的眼底却有几分清明,姝寒立刻明白这个人酒量大得很。
“有病。”姝寒狠狠刮了听雪一眼,一个骨碌爬起来,奈何头有些晕,差点从床上摔下去,被听雪一把扯了回来,听雪看着怀中和自己一样眉目清冷的人如今颊上如归晚余霞一抹,清丽可人,唇上勾起浅笑,“别用这样眼神儿看着我,这样我觉得你更像个女人。”
姝寒心一颤,忙敛了眸光,从他怀中利索的爬出去,“我得赶紧回去了,下次再陪你喝。”为了少惹麻烦,姝寒懒得跟这人计较。
听雪淡淡道,“七殿下不是欺负你吗,你回去干什么。”
姝寒眼珠转了转,忘了还有这茬,“欺负归欺负,他总是我的主子,他对我……其实也还不错……所以我回去了。”
听雪闻语轻轻一笑,姝寒听出了其中不正常意味,回眸恰看见听雪唇边那清冷的讽刺,“我不喜欢别人骗我。”略一沉吟,“你若不愿告知你是谁也就罢了,没必要编些什么来骗我,你本是你,我本是我,身份不过是身份。”
姝寒深深看了听雪一眼,这个人与世人确实是极不同的,拱手道,“告辞。”
“不必急着告辞,我送你回去,你的酒还没醒过来。”听雪浅淡的声音里偏偏毋庸置疑它的不容违抗,听雪又倒了杯醒酒茶给姝寒喝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