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寒突然想起楚殇那张脸,当着苏相的面撒谎维护她,当时喧嚣中,她想到了也是那样一张脸,也曾不顾一切的这样维护过她,但是那个人在哪里呢,如今想来酸涩的很,“你就是狂妄自大,你也不必在我身上花任何心思,我不会喜欢你。”
舒夜指尖颤了颤,压低嗓音,“陌姝寒,你想清楚你自己在说什么!”
姝寒晃了晃身子,哪里想得清楚,有的人陪我喝酒,我尚可发泄胸中郁闷,有的人即便不是心中那个人,尚在默默维护,可是你,“你就只知道关着我,我不想在这里,你难道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你难道不知道……”
舒夜扶着桌子晃了下身子,英俊的眉目掠起忧伤,每个人都有胡言乱语的潜质,“你出去勾搭楚殇,勾搭听雪,陌姝寒你不知廉耻!”
这次好,君子动口不动手,两人做起君子来了,吵得乱七八糟,各自发泄着无名的火气,恨不能烧死对方。
姝寒冷笑,“舒夜,你女人一大堆,凭什么我不能男人一大堆!”今天我就是要气死你,省的以后关着我。
从皇子到王爷,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他以为他宠着她,惯着她,等着她心甘情愿来和他厮守,如今却是这样一番模样,还说出如此足以令天下女人自杀一百次的无耻之话,气得扶在桌子上说不出话来。
姝寒见此话收效甚好,酒真是个好东西,酒壮姝寒胆,“你在府里玩儿女人,我到外头找男人,天经地义,生气那是你自愿,到自己屋里去生气,别在我这里。”
舒夜只觉得气血上涌,这一辈子都白活了,“来人呐,把这个疯女人给本王关起来!”
侍卫都是精明人,这两口子刚才吵架的话那得“听”不见,这句听不见,搞不好掉脑袋,所以动作利索的闯进来。
姝寒咬着唇将衣衫把自己遮好,舒夜你这个疯子!
侍卫刚推开门,珠帘撞击如玉,这声音把舒夜的神志给惊醒了,沉声道,“不许进来。”
侍卫们懵了,这可倒是让不让进去?听的王爷平静的声音,“没事,你们下去吧。”几人交流下眼神儿,回了话便又下去了。
两个人扶着桌子怒视。没有谁理智的想一想,原先漠然的姝寒对舒夜的情绪可是多了很多,虽然不是什么好情绪,但也是情绪,对于姝寒这种性淡情薄的人来说,除非是她在乎的人,否则她心静如水、漠然如冰。
不知过了多久,舒夜指着姝寒,“陌姝寒,你不过是仗着本王喜欢你,你不过是仗着本王喜欢你……”怒意、失望、伤心百味陈杂,舒夜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姝寒闻语微微动容,倏尔听见一阵呜呜的声音,小白狐跳到了两人中间,柔软的毛在光影下泛出淡淡色泽,姝寒心中一软,不想纠缠下去,刚欲伸手抱小白狐,小白狐却已落入舒夜怀中,“陌姝寒,在你心中,本王的地位还不及一只小兽儿是不是?”
姝寒感受到了舒夜眼中杀意,沉声道,“你要干什么?和它没关系。”
舒夜手下用力,小白狐呜呜哀叫,舒夜心中冷笑,自己真是没出息,打这个女人自己心疼,要靠欺负一只小兽来要挟这个女人,真是衰败到家了。
姝寒眸光缓下来,终于有了点柔软的哀色,“你放过它,有什么冲我来。”
有怕的就好,陌姝寒今天不收拾你,凌王舒夜白白纵横官场了(大男子主义在任何年代都存在)。
“它不死也行,你过来给本王更衣侍寝,本王试着把今晚的事忘掉。”
姝寒看着舒夜手中小白狐唇角泛出血色,心一下子千尺冷冻,酒也醒了大半,“舒夜,我收回我说的话,你放过它,我以为你是君子的,你怎么可以?”
舒夜强自不去想她清冷的声音哀伤刻骨,不止她压抑,他也压抑,王爷做到这份儿上,王妃跟他说,要出去找男人!
一想到此刻,就想杀人,更何况手中这小小的兽儿,舒夜漠视姝寒水眸深处的哀求,手下继续用力。
“住手!”姝寒苍白的指尖刺入掌心,尽量平静道,“我答应你。”
舒夜一松手,小白狐便跑了出去,呜呜的躲到墙角,舔着唇角的血。
舒夜淡淡看了姝寒一眼,起身坐到榻边,姝寒心疼的看了看小白狐,心里滋味不知该如何说,倒是完全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和舒夜说了些什么,出去找男人,她竟然顺着心底的声音说出来,男女公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理念,但是就是说了,说了便说了,她和舒夜之间早晚都要有一个论断是不是,他并不是她爱的人。
心下一狠,某种潜有的内在决绝苏醒,姝寒径自走到舒夜面前,冰雪般的容颜静若秋水,“你想要什么今晚都拿去,以后你我再无瓜葛,再也不要来扰我。”说罢利索的去撕舒夜的扣子,舒夜闭眼掩饰眼底颤动,他是多么想她成为她的女人,可是他怕今生再也得不到她的心,舒夜忽而睁开眼,伸手抓住了姝寒的手,低哑道,“女人,你不过是仗着本王喜欢你……”
甩了姝寒的手,起身拂袖而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