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为时已晚,那周老婆子猛的从地上弹起,一把抓过周老爷子,张口便咬上了他的脖颈,随之对着那咬痕翘首猛吸,一道似有若无的青灰色气息竟从那周老爷子体内涌进了狐妖口中。
这一变故着实来得太快,待王长贵和刘萍反应过来,忙要上前阻止的时候,却不想那狐妖猛的将周老爷子推了过来,直直砸向二人,王长贵急忙抬手将其接下,那周老爷子却已是气息全无。
狐妖看准王长贵和刘萍慌神之际,一声尖啸,纵身高高跃起,这一跃竟有四五米高,竟是要往西墙外窜逃而去。
王长贵见状,正想去追,却奈何怀里有那周老爷子尸首阻挠。正当焦急之时,却听一旁的刘萍发出一声奇异的“吱!”声,随之一道淡青光芒疾射而出,只听“噗”的一声,打入腾空而去的狐妖后心。
那狐妖“嗷!”的一声惨叫,从那四五米高的半空直直坠落下来,摔在地上抽搐不已。
王长贵急忙将那周老爷的尸首放到地上,随后匆匆跑到妖狐身前,掏出符咒捏在手中,生怕它再起变故。然而此时妖狐已然是强弩之末,只有进的气却没出的气了。那插在它后心上的正是刘萍的楚刀。
想起方才刘萍那一声怪异“吱”声,王长贵暗自惊叹道:“修行了万年的大仙,果真非同寻常,单是一招,便结果了这妖狐的性命,难怪师父领走时还说这丫头日后定非池中之物!”
刘萍缓步走到狐妖跟前,蹲身从其身上拔下了楚刀,却见刀身不曾染上一丝血污。随着楚刀被拔出,那狐妖周身顿时猛地一颤,随后便趴在那儿再也没了动静,这下总算是死透彻了。
随着狐妖彻底断了气,它的尸首也起了变化,不削片刻功夫,又从人形变为了一只青毛大尾的狐狸。王长贵见状,摇头叹息道:“这妖狐修行数百年方能化形为人,倘若它不受嗔念所控,安心在深山老林之中修行,他日或许能修为地仙,可不想今日首次化成人形,却也是它的忌日。”
刘萍此时又何尝不是感慨万千,想那大仙修行万年,它的道业比之这狐妖而言,可说大了百倍千倍。为了报恩,定下誓言,要护六世安康,如今又甘愿与自己这一普通凡人合而为一,这难不成便是人们所说缘?亦或者是天意?
此时那周根正跪在周老太爷身前抱头痛哭,哭声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凄惨无比,令人心碎,仅一日之间,爹娘尽数离他而去,这种伤心欲绝的滋味,常人又怎能体会得到。
王长贵见状,叹了口气,随后走至那回廊前的木柱下,抠出了嵌入其中的三枚古币,然后又折返到周根身旁,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周老弟,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他日娶妻生子,好生过日子,你爹娘在天之灵也会安心的。另外,今日我把这三枚古币赠与你,你且好生保管,代代相传,定能保你世代富贵!”说罢,便将那三枚古币塞给了周根。
周根闻言,含着泪点头道:“大仙,我终日好吃懒做,嗜赌成性,方才粘上了这等晦气,今日幸得大仙出手相助,替我爹娘报了血仇不说,还赠我这等宝物,日后我周根做牛做马,只凭大仙您一句话。”
王长贵点了点头,看了看地上周老太爷那已布满尸斑的躯体,没再言语。刘萍走到王长贵身旁,见周根悲切的模样,心里也是难受的紧,但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好与他说了些节哀的话,便同王长贵一起回了宋家。
第二日,王长贵老早便离开了,说是要出趟远门,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才能回来,刘萍问他去哪他也不说,只是临走前给了刘萍一封信。
送走了王长贵后,刘萍回到房中,匆匆的拆开了信件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道:城南六村,恶水阴山,育尸养魂,乃大凶之地,我王家先祖云游至此,见此处凶灾之相甚浓,多出鬼怪,但人丁却旺,忧心鬼怪害人,便决定长居于此,世代守护,传至我已有八十一代,如今遇汝,仙灵附体,道高业深,前所未见,且汝心善,多有除魔卫道之心,望汝同我王家共保八方之民,待功德圆满,问鼎仙道,绝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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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信中所说的那六村,指的就是一二三四五沟还有小柳村。如此想来,这里的怪异之事确实不少,原来此处竟然是阴山恶水之所在,难怪如此的不太平。
看完之后,刘萍挑眉轻笑,随即将信重新叠好,揣进了怀中,自语道:“难怪这王家世代修道,却一直定居于这凡尘之中。”……
时间飞快,转眼间又是三年过去了,那时正值抗日战争期间,举国上下满目疮痍,百姓流离失所,一沟村二沟村这几年也来了不少难民,或许是因为这地界在当时还算太平,大多数人便在此定居了下来。
王长贵也不知为何,一年前便搬到了一沟村,并且还带了一个徒弟,那娃儿名叫王德树,是他那次出远门回来时带来的。与刘萍家的孙清风一般大小,只是王长贵平日管的甚严,那小德树很少与同龄的孩子玩耍,不过倒是与小清风关系不错,可以说他在一沟村唯一的朋友就是清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