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不由的又多看了富贵一眼,只见他此时的脸上已经没了笑容,而是直勾勾的盯着王长贵,没有一丝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长贵此时已经燃起了一炷引魂香,并将其插在了富贵的床头,随后又掏出摄魂铜镜叫给刘萍道,你且拿着这铜镜,只需一直照着他便可。
刘萍接过铜镜,找王长贵的话做了,只见铜镜刚一照向富贵,他的脸色顿时便扭曲了起来,似乎极为痛苦,口中也随之发出了似人似鬼的怪叫,但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
王长贵拿出一根红线,绑在了富贵小拇指上,打了一个活结,红线的另一头攥在自己手中。随之又走到墙边,伸出另一只手在墙角处抹了一把细灰,转而回到了富贵床前,将抹了细灰的手一把按在了富贵的脸上!
如今的刘萍,已经懂了很多,她知道红绳是替富贵稳住元神,也就是他自己的魂魄,而墙角的细灰则又叫做阴阳土,素问只要在手上抹上这阴阳土,就可以摸到鬼魂,如今见王长贵如此这般,难不成是要将附在富贵身上的鬼魂给抓出来?
果不其然,只见王长贵在富贵脸上一抓,随后便虚空拖着一物往外拽去。
刘萍看清那东西模样后,心里也是一惊,竟是一青脸吊眼的鬼魂,那鬼魂虽模样骇人,但却苦于被摄魂镜子罩住,动弹不得做不了怪,只得任由王长贵拖着面门,一寸寸的被王长贵自那富贵身体之内“拔”了出来。
刘萍虽见过不少鬼怪之事,但此等抓鬼之法倒还是第一回见,心里也不由有些惊诧。片刻过后,那鬼魂竟是生生的被王长贵抓了出来。
只见此鬼面色青绿,眼角往上吊着,眉毛稀疏,眼瞪的老大,身着一身破烂铠甲,看不出年代特征。
将这鬼魂揪出来之后,王长贵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把青灰撒了过去,刘萍心这青灰的主要原料是龙抬头的粉末,所以鬼魂之类的阴寒之物最怕它。
果不其然,那鬼魂一沾上青灰,身体顿时抽搐起来,随之阵阵青烟冒了出来,伴着阵阵尖锐的鬼啸,那鬼魂顿时蜷缩在地上痛苦不堪。随之王长贵又甩手将一张符咒贴了过去,直直打在那鬼魂后心之上,那飘忽的身影顿时便消失在了房中,地上仅剩一张黄色字符。
收了那鬼魂之后,王长贵又将手中红线的另一端捆在了富贵的另一只手的小拇指上,方才叹了口气道:“附身之鬼已经被收了,但富贵被阴气入体,如今极为虚弱,还需待我回去拿些龙抬头给他冲水喝下,再调养一些时日,才能痊愈。”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去开了房门,对富贵的爹娘说道:“王大仙已经治好了你家富贵,只需在开些草药泡水服下,另外调养几日就可以了。”
富贵的爹娘一听,急忙冲进了屋子,见床上的儿子脸色确实比刚才好了许多,青绿的颜色也消散了,忙给王长贵跪下磕头道谢。
王长贵也没推辞,欣然接受了他们的“大礼”……
事后许多天,白马潭也没人敢去捕鱼了。直到这天下午,清风带着七八个孩子在村里四处玩耍,不觉间来到了白马潭边上。有一眼尖的突然指着水面叫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玩意儿?”
一群少年皆循着他的指向看去,只见距岸边有七八米的水面,正浮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大概有脸盆口大小,孙清风盯着那东西瞅了半天,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
“会不会是只大鳖呢?”有人猜测道。
“我看像是死黑鱼”……一群少年七嘴八舌的猜测起来,孙清风道:“别乱猜了,我去把它摸过来不就知道了!”说着,便脱了个精光,一头扎进了水中。
孙清风的水性在村里的少年中算是最好的了,只见他三两下便游到了过去,并将那黑东西推到了岸边。
其余少年七手八脚的找来木棍,将其挑了上来,但看清这东西的模样之后,却无人认得是啥!孙清风穿上了衣裳之后,也蹲了下来打量起这黑家伙来,见它像是一块皮革,却又像个马甲。
有个少年伸手摸了一下,却突然像是被电打了一般缩回了手,叫到:“这东西好凉啊!”
其余人被他吓了一跳,但出于好奇,也都不由伸手去摸,只觉这东西确实很凉,比冰还要凉。许久之后,其他的孩子都觉着无趣,纷纷叫嚷着去往别处玩耍了,唯有孙清风却没动,还蹲在那里研究着。最后他索性揪了几把藤草,搓了条草绳将这玩意绑起来,拎回了家。
此时孙圣葵坐在院中看书,见孙子拎着个古怪的东西回来,便问道:“清风,你手上拿的是啥?”
“我也不知道,是我在白马潭里摸上来的,这玩意又硬又沉,比冰还凉,我觉着奇怪,所以才拿来给你看看,老爹你认得这玩意不?”孙清风一边拎着那东西走到爷爷跟前一边问道。
孙圣葵一听,也不由好奇起来,低头仔细打量起这孙子口中的怪玩意儿,直到清风找来一木棍将其翻了过来,孙圣葵才惊讶道:“这是块皮甲呀!”
“老爹,皮甲是什么东西?”清风好奇的问道。
孙圣葵道:“皮甲就是古时候的士兵穿在身上的一种铠甲,是用牛皮做的,非常的坚硬,你这是从白马潭中摸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