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四闻言,刚要开口说话,却似乎是猛地想起了些什么事情来,脸色微变之后,便只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王长贵轻叹了一声,随之当先迈向了石阶,其余人见状,也都急忙跟了上去,只是刘萍在临行前,似有心事的往身后看了几眼,随之轻轻的皱了皱眉头,方才跟上了大伙儿的脚步,殿后而行。
顺着狭长而陡峭的石阶,一行人不知走了多久,却依旧是没见着底,八人心中无不暗叹,这遗址究竟有多深!见此情形,刘萍一伙儿的五人,自然而然的都想到了当日在月黎遗址内,也曾惊讶过洞穴的深度!难道说那造穴之内,偏爱挖深坑?
又走了许久,徐云德望着脚底无尽的黑暗,脸上迟疑的神色也越来越浓,最后终究是忍不住的说道:“算下来我们走了至少也得两里多路了吧?依照这石阶的坡度看来,咱们目前至少也得在地下六七百米,可脚下却依旧像是没有尽头,这般走下去,难道是要通往阴曹地府不成?”
刘萍脸上也是满布着迟疑的神色,先前在踏上石阶的时候,心中便已然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此番看来,这石阶确实有古怪,想想单单是一个入口,便已是设计的如此巧妙诡异,那这遗址的内部,又怎么会如此的平淡无奇呢?
王长贵心事重重的拿出了阴阳罗盘,见上头的阴针此刻正直直的指着脚底的正下方,稍稍迟疑了一下,又掐指推算了片刻,方才开口说道:“进洞之后,我们行进的方位是面向东南,走了这许久,并无转弯之处,以此看来,早已该是出了山谷,这与阳尊遗址藏于旸谷之内多有不符,可此间却又不曾出现过其他的路,真是古怪的很呐!”
庄四说道:“那依您看来,我们该怎么办?这里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难不成还得回头?”
王长贵摇了摇头,随之问想徐云德道:“徐兄弟,你可知晓那八宝玲珑锁的内部构造是什么样的吗?”
徐云德乃是开锁的行家,对这等有名的机关锁自是有过研究,点头说道:“当然记得,所谓八宝玲珑,乃是锁上分八个方位,各有一巧设机关,锁又分内外八层、上下八段,各层各段环环相扣,开锁之时唯有将每层每段按照正确的秩序对应到位才行,一环出错,其锁内的八道机关便自行改变,各个方位的锁眼位置重新排列,还需从头再来……老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而在王长贵一提及到那八宝玲珑锁的时候,刘萍心里便已经有了猜测,因为刚才在潭子岸上的时候,王长贵便说到过这阳尊遗址的洞口设计,与八宝之法多有异曲同工之妙,那么既然外头相似,其内里也不无可能不再采用其法。
王长贵听了徐云德对那八宝解锁之法的解说之后,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徐兄弟,虽说这阳尊遗址的入口只有六道门,与八宝相比,少了两道,但却有着极其相似的地方,若叫你遵照解锁之法,来走这岩洞,接下来你会怎么走?”
“怎么走?”不等徐云德回答,葛六便开口质疑起来,他说道:“摆在咱眼前的就这么一条路,除了继续便只有回头了!”
徐云德皱着眉头思考许久,说道:“八宝之法精妙异常,但如今我们还不能确定造洞之人到底有没有运用此法,所以说我们应当继续往下走,不管错与对,必须探明之后才能判断!”
徐云德长期挖墓,所以说在这等人造的地下洞穴之中,总有着一种高于常人的敏觉,所以说在这个时候,就连王长贵也会遵从他的意见,听他这么说以后,也是毫无异议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大伙儿便继续动身往下走去,只不过此番带路的换做了徐云德!
徐云德身负尸王之名,自会有些过人的本事,只是王长贵道法高深,所以与他一同行事的时候,都会听他的,自己也懒得多想,但王长贵毕竟不是干这一行的,加之他深知扬长避短的道理,所以此次才会让徐云德带头引路。这也是两人一同行动多次以来,第一次出现的状况,由此也不难看出,这阳尊遗址的玄妙之态是何等的惊人。
徐云德不是什么愣人,自然明晓王长贵的用意,所以此刻他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竭尽所学所通,每走一步,都在悉心的观察着、思考着。
因为此番有了顾虑,所以说行进的速度较之先前也慢了不少,如此走了一个多时辰,就在大伙心烦意乱之时,牵头的徐云德却是突然止住了脚步,众人见状,急忙举目往下看去,却见徐云德身下的石阶却是断了,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乃是一条浪花翻滚的地下河道,水面漆黑,深不见底!
见此情形之后,众人脸上无不显示出迷惑不解的神色,唯有徐云德却是似有明悟的点了点头,转脸说道:“妹子,你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头顶上应该是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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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萍稍作考虑,开口说道:“一路下来,不算深度,只说直线的距离,离潭边至少也得三四里路了,应该在环谷山脉的下方,已经出了旸谷。”
徐云德点头道:“先前老道曾说,若遗址出了旸谷,便不合逻辑,如今看来,此话不假,我想咱这断路算是白走了,遗址定在身后谷内!不过就算是无用之路,咱却也必须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