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孙季走后,刘萍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继而脑中又闪现出了徐云德握着漆黑短刀插进自己胸口的场景,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
不多会儿功夫,孙季端着热腾腾的白米粥来了,扶起刘萍,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给他吃。
吃了一小碗白粥,肚子里有了东西,刘萍也觉得身上有了力气,稍作歇息片刻,便不顾孙季的阻拦,翻身下了床,狠狠的伸了个懒腰后,便推开了房门,似乎是要出去。
孙季见状,急忙问道:“小萍你要去哪儿?”
刘萍道:“我记得王大仙也受了很重的伤,我想过去看看他!”
孙季一听,顿时想起当天王长贵将刘萍送回来时的情形,心知他的状况也不容乐观,于是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刘萍点了点头,于是孙季便放下了手中的碗,走上前去扶着刘萍,与其一同去了王长贵的住处。
来到他家门前,见大门没关,顺着门框往里看去,只见王德树正在院中扎马步,王长贵则坐在一旁的摇椅上闭目养神,时不时的瞥一眼自己的徒弟,似乎是在看他有没有偷懒。
见到王长贵并无大碍之后,刘萍甚是欣慰,连忙走进门去说道:“大仙,您身上的伤……”
王长贵一听刘萍的声音,顿时从摇椅上坐起了身,摆手说道:“我的伤无妨,倒是你,怎么刚醒就下来乱走了?”
刘萍答道:“我就是过来看看您……唉对了,您怎么知道我是刚醒的呢?”
王长贵微微笑道:“我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对你的性格自是非常了解,若你醒了之后还能安心的躺在床上,那就不是你咯!”
刘萍闻言,娇憨的一笑,却猛地又想起了徐云德,当下脸色一变,沉声说道:“只可惜徐大哥他……”
王长贵摆手说道:“徐兄弟也算命大,若当日那刀刃再往左偏二指上下,他可就当真活不成了!”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是又惊又喜,只见她激动不已的说道:“徐大哥没死?他……他当真没死吗?他现在是不是在镇上?我明天就去看他去!”
王长贵见刘萍高兴的语无伦次的模样,却是拉下了脸来,沉声说道:“丫头,徐兄弟虽然没死,但情况也不容乐观,当时他因被女鬼迷惑,体内真阳之气本就虚弱,而后又被业障短刀重伤,使得精、气、神尽数衰竭,三火全灭,能活着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刘萍一听王长贵这番话,脸色立马又消沉了下去,喃喃问道:“那……徐大哥他最坏的情况会是什么?他会变成废人吗?”
王长贵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已写了一封书信,是给陕西的一个世交,这人祖上世代从医,医术极为高明,我让葛家兄弟带着信件,已将徐兄弟送过去了,接下来他究竟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另外,徐兄弟的妻儿也与他们同行,若恢复不了的话,估计是不会回来了吧……”
刘辟闻言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其他,便告别了王长贵,与孙季一同回了家。途中,孙季见她神色低落,出言安慰道:“小萍,你也别太过担心了,我想徐大哥他吉人自有天相……况且王大仙所托之人,一定堪比华佗,我想用不了多久,徐大哥就会痊愈回来的。”
刘萍只得孙季这是在安慰自己,抬头冲他艰涩的一笑,说道:“季哥,你就不用安慰我了,徐大哥一生盗人墓穴,也算是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落得个这等下场,或许也是报应吧!”
孙季一听,张了张口,却是无言以对,唯有搀着刘萍闷头赶路……
此后两年,刘萍她们过的都很平淡,尽管王长贵一直没有间断查找有关虹渊的线索,但却始终没有什么进展,那虹渊就像是一个子虚乌有的传说一样,根本没有任何踪迹可寻。另外一方面,徐云德也是音信全无,就连一封书信都没有寄回来,不知是死是活,甚至连葛家兄弟都像是消失了一般。
当时正值四七年,天下大乱,战火遍布,自然灾害连年,百姓苦不堪言,举国上下满目疮痍!就连城南六村这片乐土,也不再宁静。
期间,孙圣葵带着孙子、孙女去了上海的亲戚家,希望他们能在大城市中增长见识、开阔眼界,往后好在这纷乱的世道中不落人后。
冬至那天,天降大雪,街上那些流浪者被冻死的尸体随处可见,农村的诸多矮屋、草屋,有的被雪埋了,有的被雪压垮了,总之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已经是到了绝望之境了。
这天一大早,身为村长的孙季,带着全村儿上下的壮年铲雪,替那些屋子倒塌的人家翻修,正忙的不亦乐乎之时。只见打老远走来一个陌生人,从他的穿着看来,多半是镇上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