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丘痕走了之后,马圣和庄钏还有冯雅馨也都因有些事情需要前去处理,跟大伙暂且告别了,小双是马圣的徒弟,如今尚未出师,所以跟马圣一道去了,只是在临行前,她再三嘱托刘萍等人回到一沟村后,定要向母亲报个平安。
与他们几个分开之后,刘萍等人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一沟村,此时年关已近,虽说那个年代穷困潦倒,加之天灾人祸不断,百姓生活的非常艰苦,但是过年却依旧会搞得红红火火,一来辞旧迎新,送走了旧的一年,不管这一年过的是好是坏,但那毕竟都是过去式了,每个人都期盼来年的生活会有所好转,所以说当时的春节气氛,与现在大不一样;二来则是图个喜庆,忙碌了一年,谁都想犒赏一下自己,这是人之常情……
再说这一沟村,自从那次大地震后的重建,简直可以说的一天一个样,宽敞的青石板路、整齐的房屋、悠哉的牛马猪羊……这一切,似乎都在诠释着这个村落的生活十分的安逸,在当时的那种乱世中,简直就是一个人人向往的世外桃源。
在村中的岔路口,刘萍跟王长贵还有徐云德以及葛家兄弟告别,带着叵蓉回到了家中,谁料这刚一进门,便见清风和青云姐妹俩都在院中玩耍,许久未见儿女的刘萍,心里头自是想念的紧,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公公孙圣葵会在这个时候带着他们姐弟俩回家!
“娘?”清风见是母亲回来了,两眼不由一红,颇为哽咽的喊了声,随机匆匆上前,一头扑进了刘萍怀中!
“娘!您终于回来啦!”又是一声叫唤,不必多说,这回自然是青云了,抱着儿女的刘萍眼圈通红,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就那么紧紧的将两个孩子圈在怀里,一刻也不愿松开。
片刻后,孙圣葵踱着步子从堂屋走了出来,见是儿媳回来了,神色也是一愣,随即咳嗽了声,说道:“是小萍回来啦,快进屋吧,外头天冷,别冻坏了身子……”
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语,在刘萍听来,却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舒心,要知道刘萍自小便父母双亡,这孙圣葵对他而言,简直就跟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试问这天底下,哪有儿女不想父母的?
“爹……”刘萍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哽咽道:“叫您老一个人带着孩子去外地,可是幸苦的很呐!”
孙圣葵心知刘萍孝顺,动容道:“好啦好啦,地上多凉呀,你快快起来吧,爹知道你有孝心,这便足够了!”随即,又对刘萍身后的叵蓉说道:“想必这丫头就是叵蓉吧,她的事我听孙季讲过了,今日一见,果真是俊俏的很呐。大伙儿都别在院子里呆着了,随我进屋吧。”
“诶、诶!”刘萍和叵蓉两人齐声答道,随后便随孙圣葵一同走进了堂屋。这会儿,孙季估计还在村上忙,毕竟他这个村长又是党员的人,可不比寻常人那般清闲,如今世道正乱,他有的是事情做。对此刘萍心里清楚的很,虽说甚是想念,但却并没有开口问他去向。
进屋之后,孙圣葵说道:“小萍啊,前些日子咱这地界发生大地震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跟孙季那小子做的很好,没给我们老孙家丢脸,为父我以你们为豪呀!”
刘萍听了这话,脸上泛出了罕见的腼腆之色,笑着答道:“这都是爹您教导有方,所以季哥他才能这般出息。哦对了,您老在上海那边过的还好吧,小风和小云还听话吗?”
孙圣葵道:“嗯,上海那边,我们老孙家颇有些人脉,各个道上的朋友,也都有些往来,他们对我还算敬重,所以我们爷仨在那边过的倒也舒心。”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想起了冯雅馨的父亲来,按理说公公在上海人脉关系颇广,而这冯家又是个做古董生意的大户人家,那么他们会不会也有往来呢,想及此处,刘萍开口问道:“爹,请问您认不认识一个上海的古董商人,他姓冯,叫什么名字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有一个女儿,叫冯雅馨。”
孙圣葵想也没想的点头答道:“你说小冯呀,我当然认识,说起来,我跟着小冯的父亲,也就是雅馨那丫头的爷爷,是八拜之交,他可是个古董行家呀,只可惜命不好,死的早!”
刘萍和叵蓉两人顿时哑然,叵蓉说道:“阿伯,冯雅馨现在是我们的朋友,她还成了徐大哥的助手,可她父亲在前不久……”
见叵蓉欲言又止的模样,孙圣葵好奇的问道:“丫头,小冯在前不久怎么了?”
叵蓉抿了抿嘴道:“前不久,他们一家三口乘坐的飞机,在卉丘山上空坠落了,除了冯雅馨幸免于难之外,整个飞机上的乘客全部遇难,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她的父母在内了!”
“啊!”孙圣葵诧异道:“你说什么?小冯夫妇死……死了?此事当真?”
刘萍点头道:“爹,我们是亲眼所见,这事儿绝不会错的。就连雅馨父母的坟墓,也都是我们几个帮忙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