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瑾轻轻颔,脱掉鞋子跟随6元礼走入正堂之内,刚落座案前,一名侍女已是飘然而至,细心的捧来一盏吴地春茶,又悄然退去。
也不待6元礼开口询问,6瑾抱拳言道:“6伯伯,在下与长青兄相识于长安,对于长青兄的人品甚为敬佩,故此引之为好友,今日特地带来长青兄的口信,禀告6伯伯知晓。”
6元礼眉头轻皱,问道:“长青前去长安已有数月之久,为何这次却没有归来?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6瑾轻轻一叹,言道:“某与长青兄交情莫逆,故而多多少少知道6伯伯你们家中之事,这次长青兄奉命前去长安寻人帮忙,然而那些6氏族人对于长青兄的请求尽皆视而不管,无奈之下,长青兄愤然敲响了闻登鼓,想要向圣人告御状,想必6伯伯理应知道敲响闻登鼓的规矩,长青兄结结实实挨了三十廷杖之后,行走不便只能留在长安养伤,让在下带会口讯禀告平安。”
6元礼听得勃然变色,拍案怒斥道:”这浑小子居然这般不知轻重,竟冒失得去擂响闻登鼓?真是太蠢笨了,6贤侄,也不知我那逆子伤得如何?”话到此处,口气中已是不自然地流露出了一份担心之意。
6瑾言道:“在下离开长安的时候,长青兄正躺在榻上养伤,没有数月的功夫只怕是好不了,不过有6三陪伴照料他,理应不会出现意外。”
闻言,6元礼这才放下心头大石。
6瑾眼眸一闪,故作好奇地问道:”对了,在下听长青兄言及,前段时间6伯伯受人冤枉被关入了大牢之内,莫非案件已经水落石出了?”
话音落点,6元礼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难堪,摇手言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多谢贤侄关心。”竟是一副不愿再提的模样。
见状,6瑾大感难办,却又不好继续追问,拱手笑道:“若是如此,那自然最好,对了,在下还欲拜访6氏宗长,也不知是否方便?”
6元礼略加思忖,点头道:“好,6贤侄跟在下前来便可。”
6瑾点点头,起身跟随6元礼出了正堂,朝着内堂而去。
数年没来,6府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儿时攀爬的那棵大槐树看似高大了不少,树冠郁郁葱葱如同伞盖,倘若在夏日,树下必定是一个纳凉的好去处。
6瑾边走边看,心内暗暗感叹不止,领路的6元礼以为他是惊叹6府典雅精致的布局,故此并没有在意。
行得内堂最为东面的那片院落前,6元礼停下了脚步,对着守候在月门口的老者拱手言道:“四伯,在下请见阿爷。”
6瑾知道这位老者乃是外祖父昔日书童,伺候多年兢兢业业,一直甚得外祖父的信任,整个6家之人也对他是非常的敬重。
老者犹豫了一下,言道:“二郎君正在阿郎房内,大郎君不妨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