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也不多话,只是仔细的端详着谢景良的模样,轻轻的冷笑声带着透骨的寒凉,让谢景良抖得更加厉害了。
不知过了多久,黑衣人才缓缓言道:“谢景良,你可知我是谁也?”
谢景良急得都快哭了出来,结结巴巴的言道:“在……在下不知,壮士,我们也算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你你,意欲何为?”
“往日无仇?”黑衣人眼眸中嘲讽之色愈加浓厚,平静而又冷然的言道,“堂叔啊,难道你已经忘记被你们欺压多年的大房母子了么?”
此话不吝于平地惊雷,顿时炸响在了谢景良的耳边,霎那间,他浑身的血液仿佛被冰封凝固,整个人也是彻底懵掉了,结结巴巴地惊声道:“你……你是谢……谢……谢瑾!”
黑衣人冷笑一生也不否认,面罩外的双目闪烁着深深的肃然之色:“你这狗贼昔日如此冤枉我的阿娘,致使她遭受不白之冤被谢睿渊逼死当场,此等血海深仇谢瑾时刻不敢忘怀,每日每夜我都盼望着能够报仇雪恨的那一天,今日,总算被我等到了!”
谢景良又惊又惧,身子犹如筛糠般抖动打颤,慌乱之中,他颤声道:“谢瑾,你你你……不要动手,以前我真的是与你阿娘暗生情愫,偷偷苟合,而你……正是我与陆三娘的私生子。”
“宁顽不宁!”
黑衣人冷冷一哼,手腕一扬长剑带着一丝亮光飞快掠过谢景良的头顶,谢景良只感觉到耳朵突然一阵钻心似的疼痛,“啊”的一声惨叫双手护耳,却见两只血淋淋的耳朵已是掉在了榻上。
黑衣人冷冰冰的笑容中透出着说不出的讥讽,他仗剑言道:“今日心情高兴,暂且先留你一条狗命,在下来日在取!谢景良,洗干净脖子随时等着我!”言罢长剑入鞘,竟是电光石火一般去了。
待确定黑衣人已经离去之后,谢景良这才从榻上翻坐起来,捂着血糊糊的脑袋一阵哀嚎,片刻之后,整个府邸都为之惊动了起来。
翌日一早,陆瑾的病情终于有所好转,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有了几丝红润,他一个人在无锡县县衙后园踽踽漫步,脑海中却闪动着肃杀之念。
随着一阵轻捷的脚步声,周兴已是大步匆匆的走了过来,见到陆瑾立即大笑拱手道:“贤弟大病初愈,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陆瑾笑微微地摇了摇手,言道:“周兄客气了,说起来还怪我身子弱不经风感染风寒,以至于耽搁了行程。”
“无妨无妨,说起来鞍马劳顿十来日,我也正好可以休憩一下。”周兴嘿嘿一笑,询问道,“贤弟大病初愈不宜远行,以在下之见,咱们不如再休息数日启程,不知你意下如何?”
陆瑾颔首笑道:“那好,多谢周兄体谅。”
说完之后,他微笑问道:“对了,也不知这无锡县令乃是何人?昨日昏睡而来,竟还没有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