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很紧张，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两个手术室的医生仿佛是约好的，门同时打开。
苏哲连忙上前问道：“医生，伤者情况如何？”
两名主刀医生相互对视一眼，其中负责陈帛书手术的戴眼镜的中年医生先开口道：“子弹取出来了，性命稳住。只是因为子弹有几颗穿过大腿骨头，恐怕要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这个有点难度。还有两颗子弹直接穿过胸膛，幸好没打中重要的部分，只要休息几个月就没事了。”
苏哲松了一口气，这算是听到一个好消息。
只要人活着就行。
至于身体方便的事情，按照陈帛书的霸气，慢慢修炼恢复到原来的情况是没问题的。
陈帛书还能够救回来，这个让苏哲松一口气。
哪怕他日后坐轮椅都比听到救不回来这个消息要好。
转过头，苏哲看着替呼延长生当主刀的医生问道：“伤势最严重那个伤者怎样？”
医生将口罩拿下来，叹道：“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由于伤者失血过多，而且刀子损伤了大动脉，所以……”
医生后面的话没有说完，苏哲明白他的意思，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他不相信是那样的结果。
比起陈帛书的伤势，当时他赶到的时候呼延长生还能够说话。
而且呼延长生一直说他命够硬，怎么可能就这么快就死去。
走进手术室，呼延长生安静的躺在手术床上。
苏哲走过去探了下，没有呼吸，脉搏停止。
两只眼睛睁开，好像是走得很不甘心似的。
苏哲心情很沉重。
不管任何时候，他都没想过呼延长生会出事。可是现在他确实是出事了，就静静的躺在手术床上，不管苏哲怎么摇晃都不会再起来。
苏哲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肚子那一道伤口。
此时伤口上的血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而那道伤疤还清晰可见。
他有点后悔当时出手太轻，最后在与秋村隆治对决的时候让黑衣人给逃了。
伸出手将呼延长生的眼睛缓缓合上，苏哲悲伤道：“有没有烟？”
张文远站在后面，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同样很沉重。
即使知道呼延长生曾经是一名雇佣军，有一天终会有这样的下场。可那又如何，他们在一起毕竟共事了很长时间。如今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间就死在眼前，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将烟递给苏哲，张文远退了出去。
苏哲点燃了三支烟，自己抽了一支。
“以前我一直不抽烟，而且也说过，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抽烟。不过今天就破下例，免得你说我不是男人。”
第一次抽烟，苏哲没有被呛，只是烟在吸进去的时候有点难受。
可是现在这时候，任何的难受都比不上他内心的难受。
看着烟在手中缓缓的燃烧，苏哲掩着脸，竟有一瞬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此刻做的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
如果他当初拒绝的话，现在还多一个朋友聊聊天，说说话。
他的朋友是很多，可是真正能够交心的并不多。
走了一个就是一个。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呼延长生的仇他一定要报的。
夜鹰军团，如果之前只是想阻止他们盗取FH4导弹图，那么现在他一定会让他们直接灭团。
吸完最后一支烟，陈词看着在边上缓缓燃烧的烟，转身离开。
办理完呼延长生的身后事，陈词推着陈帛书从坟场出来。
“长生不在了，你这家伙我看你这次是真的要好好休息了，日后当一名教师了。”
陈帛书没想到自己一觉醒过来，呼延长生竟然不在了。
想起那天自己清醒的时候，还开口向苏哲询问呼延长生的情况。
听到他不在的消息，一直都无法接受。
可是不能接受也成为事实。
他只记得那天晚上，敌人隔着门开枪，接着他冲上去遭到埋伏。
之后他中枪，接下来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如今清醒过来，人鬼有别。
陈帛书看着远处缓声说道：“如果说以前你这样说我肯定会同意的，但现在不一样了，长生或多或少是因为我而死，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这么多年来，犯是惹到我的，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陈帛书苦笑下继续道：“别看我现在双腿是不方便，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就会恢复过来。而且，有时候对付敌人不一定要自己亲自动手。以前那些粗重活，跑腿的事是我做。现在我坐轮椅了，这种活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