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建民回到小泥河村时,关大顺正在村头张望。一见到井建民,关大顺就冲过来,拉着井建民的手,埋怨地说:“你怎么才到呀?可急死我了。”
“玉兰怎么样?”
“肚子疼呢,我叫村医看,村医说,胎位不太正,胎儿又大,可能需要侧切,在村里不行,必须去镇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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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建民气喘吁吁地来到玉兰面前,玉兰正卧在炕上,盖着被子,头上气扎着毛巾,一声紧似地声地呻吟。
见井建民回来了,玉兰的泪水立刻流了下来,抓住他的手不放。
“玉兰,玉兰,你怎么样?”井建民握着她的手。
“可能生不下来,得去医院。”玉兰头上的汗流下来。
几个人把玉兰抬着,抬进关大顺的小面包里,向镇医院开去。
“关大爷,镇医院那边你打点好了么?”井建民问。
“没问题。人家说,大手术就得去县里。而且,明天天明之前,必须得生完离开。否则,被计生部门发现,值班医生负不起责任。”
井建民看看手表,现在是下午19点。也就是说,玉兰必须在十二个小时内把孩子生下来。
车在泥水路上开了一个小时,终于开进了镇医院的大院里。
临下车时,井建民握着玉兰的手,深情地望着她。
玉兰说话断断续续地说:“建民,你别着急,你放心,不就是生个孩子吗?不是天大的事,我一定使劲,不怕疼,快点把孩子生下来。”
井建民的眼泪成串地流了下来。
进了产房,医生一查,己经开了四指了,羊水早就破了,快流净了。
井建民在走廊里来回走着,总想推开门问问医生,情况如何。正想着,助产士推出来,怀里抱着个白布包,说:“谁是爸爸?”
井建民冲过去:“我是,我是。”
“看看吧,女孩,7斤8两。”
井建民掀开布包,一个红扑扑、胖鼓鼓的小宝宝,正闭着眼睛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