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阴县的南边的确有一座荒芜以久的道观,建于什么年代早已无人知晓了,龙虎观的匾额斜挂在正门上,据说这个道观里曾经住过道祖吕洞宾,但那只是传说,没有一点证据。
席方平小时候曾经在这个道观里玩耍过,破败的环境总是捉迷藏的好地方。后来进了私塾以后,席方平就从来没有再去过那里。
前不久听人说观里来了一个疯老道,说其是老道莫若说他是一个乞丐,只不过把道观当作夜里休息的地方。后来又有说道观里时常会有些匪徒出没,有许多人在那里遭到了不幸。
镇中有一个打铁的人,有一天他接到了一封信,当天晚上就去了那个道观,从此也就没有活着出来。第三天的时候,有一个拾荒的人经过道观时发现了这个打铁匠,奇怪的是打铁匠一身短衣襟夜行人的打扮,手里拿着一柄鬼头刀,他直挺挺地站在道观的院子里。
拾荒人走近一看却吓坏了,只见铁匠的脖子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剑洞,然而他却没有流血,也没有倒下,可见杀他的人手法是多么的快,一剑封喉。这一下可忙坏了当地的捕快,但他们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出个结果来,据说疯老道也被叫去问话了,但根本没有查到什么。最后只好说这属于江湖仇杀,官府也不便插手。
再后来又有人说那个铁匠曾一夜间连杀十三条人命,逃匿到这个县里,再详细的内容就没有了。在那之后更是少有人再去那个道观里。
关于疯老道的传说有许多版本,最值得一信的版本是,疯老道是江湖中人,也许是一个了不起的世外高人,遇到棘手的问题,当然是求助于高人了!
席方平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独自来到了镇南的道观。多年的无人使这里杂草丛生,道门都露出一个大缝来,墙围子更是倒塌了不少,所谓的院墙早已不存在了。
席方平从破砖中迈步踏进了这所道观,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只能看见荒凉的风吹出来一片萧瑟景象。
席方平放开声音喊道:“道长,您在吗?学生席方平有事相求。”
声音在空荡的荒地中回响,还是没有动静,席方平继续向前走,来到正堂门口,半扇木门已不知哪里去了,屋子虽然破败不堪,但里面却还是黑黑的看不到半点人影,外面的光线似乎永远也射不进去。
席方平心里有些害怕,但他还是壮着胆子迈步向里走。
突然,席方平感到脖子处一凉,他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随即而来的意识则是死亡,席方平想到了那个死去的铁匠,难道自己也要步那个铁匠的后尘吗?
好在席方平虽然害怕,但他绝对不是胆小之人,尤其抱有复仇的心理,他的胆子也无形中变大了。席方平睁大了眼睛,只见自己的咽喉处被一个明闪闪的东西抵住了,一阵阵的寒气从那里传了过来。
在席方平的面前站着一个年青人,一身的青衣,面目极为清峻,但两眼却放出一种慑人心魄的光茫来。这个年青人手里拿着一柄剑,剑尖抵住了席方平的咽喉。
席方平没有说话,那个青衣人却先说了。
青衣人看了看席方平,问道:“你不会武功?”
席方平睁大眼睛,只是略微地点点头。那个青衣人收回宝剑:“这个地方不是你来的,回去吧!”
席方平这时才感到脖子处有些痛,用手摸了一下却没有半点血迹。
青衣人似乎不愿意多说,转身向黑漆漆的屋内走去。
席方平忙说:“哎,你是谁,我要是找这里的那个老道,你认识吗?”
青衣人一下子站住了,他转过身来:“你认识他?”
席方平摇了摇头:“不认识,但我有事求他。”
青衣人道:“什么事?”
席方平很为难,他不知道面前这个青衣剑客是谁。
青衣人接着说:“不管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回去了,因为他再也帮不了你了。”
席方平一愣,他没明白青衣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席方平的身后传来了洪亮的声音:“路奇轩,你吓唬一个书生有什么意思?”
席方平回头一看,只见疯老道大踏步地走了过来。
这并不是席方平曾在江阴县街头看到过的那个疯老道,面前这个人,身著一身橙色的道服,但看上去干净而齐整,在他的身后竟然背着两杆短矛。
人还是那个人,但经过打理后,显然有了天壤之别,这让席方平大吃一惊。
路奇轩冷冷地说道:“姬飞峰,你终于还是来了。”
疯老道姬飞峰并没有理会,他走到席方平的跟前:“这不是江阴首富的少东家席公子吗?找我有什么事?”
席方平看了一眼路奇轩然后冲姬飞峰施了一礼,说道:“道长,我想向您请教一事,恐怕这件事只有你们江湖中人才知道。”
姬飞峰淡然一笑:“被少东家看得起,不胜荣幸,咱们到外边说去,这里面太暗,也见不到阳光。”
席方平跟着姬飞峰走到了大堂旁的台阶上坐了下来,那个叫路奇轩的人则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双手抱着剑,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姬飞峰。
姬飞峰问道:“什么事,你就说吧?”
席方平回头看了看路奇轩:“你们……”
姬飞峰笑了笑:“没事,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