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鸢在天空中消失了踪影,看得出来,在飞出城外之时,仿佛邪者们并没有发现,也没有采取任何阻止的行为。其实墨羽凡很有这个自信,他做的木鸢一定飞得很高,即使强驽恐怕也无法伤得了它。
众人终于收回了眼光,落日放眼一看,突然发现老国主与察罕不见了踪影,于是问了身旁的卫兵,说是老国主不忍见儿子的离去,先行回宫了,察罕则陪同着。
落日此时却想起另一件事来,不禁低声问墨羽凡:“议事之时,你好象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对吗?”
墨羽凡轻轻地点了点头,见周边的人都慢慢散去才说:“看来还是你最了解我。”
落日道:“现在没有外人,有什么你就说吧。”
墨羽凡叹了口气道:“当时咱们说到云梯之事,这使我想到邪者们在等什么,肯定不仅仅是云梯,还有各种攻城的器械。当年先祖九破公输先人的攻城之法,他们鲁氏一直不满,此时鲁腾投奔邪者,一定会穷尽其能的,到时候我恐怕……”
落日一摆手:“墨先生不是这样服输的人吧?难道战事之重最重要的一定就是器械了吗?”
墨羽凡叹了口气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落日点了点头:“那我让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墨羽凡道:“一切都在进行中,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咱们必须考虑。”
落日愣了一下:“什么?”
墨羽凡道:“木头,守城必少不了木头,咱们本来地处西域,木材便少,城中的弓箭,城中的擂木,还有各种机械全都需要木头,可是魔界一旦攻上来,那是只出不进啊!恐怕咱们一个月都难以守住。”
落日咬了咬牙道:“我又何尝不知呢,三个月之说也只是安慰大家的。不管怎么说也要挺住,不惜一切代价,不行就拆了楼兰城,用石头,但愿能守到援兵来的那一刻。”
这一夜,所有的将领都提高了万分的警惕,由于白天那一战邪者吃了亏,生怕他们趁着夜色进攻楼兰城,所以大家几乎都没有睡觉,睁大了双眼看着城外。
但所幸的是依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一直到了清晨,落日真有些累了,在城楼的一间小屋里小寐了一会儿。
从白日里的闯营到送玫公子与无颜走,再到一夜与众将士守城,落日的神经高度紧张,即使在睡梦中,也总觉得有什么危险。
但落日的却不是被梦所惊醒,而是有人把他叫醒了。
叫醒落日的人正是察罕,他是带着国主的一道圣旨前来的。落日不知这是什么道理,只好跪下接旨。
跪在地上,他偷眼看着察罕,只见察罕面无表情,根本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信息。落日觉得好笑,宫内文臣众多,为什么叫察罕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来宣读圣旨,虽然他装模作样的,但不用问,一定是老国主口头告诉他让他背好的。
只是这圣旨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呢?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见察罕一字一句地背出了圣旨。
察罕背得很慢,与其说是他于背书一道的确欠佳,倒不如说他一定要把背出来的每一个字清清楚楚地传到落日的耳朵里。
察罕的确成功了,所说的话竟然真的一字不差地传到了落日的耳朵里。
清楚的话就象清楚的雷声一样。
落日完全茫然了,他说什么也想不到国主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尤其在这个时候,他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归结起来,察罕的话并不多,大概只有几个字,那就是今日之内赐落日与龙王妃完婚。
此言一出,不但落日不敢相信,就是在一旁的其他将领也不敢相信。尤其是姬飞峰等人,他们听得也是目瞪口呆。这个时候,老国主竟然下达这样的命令,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竟然是王妃下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落日跪在地上,半晌不知身在何处,还是察罕伸出手来扶起了他:“辅国王,我察罕恭喜你了。”
落日木木地站起身来,仿佛整个身子的血液都没有流动一般。
蛮蛮邪声邪气地道:“楼兰国真是奇事不断啊!”
察罕当然听出了蛮蛮的嘲讽之意,他笑了笑说道:“各位是中原人士,在西域楼兰,女人有权选择自己的丈夫,王妃当然也有权改嫁的。”
落日突然颤声地问道:“你说这是龙王妃的意思?”
察罕避开落日的眼神,慢慢地说:“这是老国主的意思。”
落日睁大了眼睛,大声说:“可老国主没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