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方平已知棺木之中还有人,但猛然间有人说话,何况那声音尖厉难听,也着实吓得他浑身冒汗,一颗心悬了半天。
看到棺中的女子如此责问祝融,祝融却不敢言说,席方平深知此女来头一定不小,于是冲着棺木下拜道:“小生席方平,不自量力想拯救人界,不知如何能对付阴屠,希望娘娘明示。”
棺中一下子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这笑声慑人精髓,听得席方平差点骨酥瘫倒在地。
笑声毕,棺中的女子道:“你是问我如何对何阴屠,还是问我你到底是不是那个唯一能够拯救人界的凡人?”
那声音突然变得优美入耳,听得人是如醉如痴,跟刚才那声训斥仿佛判若两人。然而席方平却仿佛突然间被人一针刺中了心窝,他实在分不清自己更想知道哪一个答案。于是辩白道:“这两个不是一样吗?”
棺中女子笑道:“不一样,一是为了人界,一个是为了你自己。”
闻听此言,席方平顿时诚惶诚恐:“不,不,我只是想为剿灭阴屠尽一份力!”
棺中女子道:“是吗?人也许会变的!”
席方平一下子犹豫了,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个神秘的女人。
就听见祝融喊道:“席公子,力由心升,一颗坚定的心会帮助你达成心愿的。”
棺中女子怒道:“你又在多事!”
她的声音突然又回复到那种尖刺的音调之上了。
祝融朗声说道:“这是我的职责。”
棺中女子呸道:“你不过是个守墓之人。”
祝融并不理会,反而对席方平说道:“席公子,你今天能够走到这里绝不是偶然,命中注定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还有,这个棺材便是通向魔界之路,所以棺盖只有到了适宜的时候才能够打开,否则你会有性命之忧。”
席方平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祝融叹了口气道:“这只有你真正参悟到盘古大帝的良苦用心之后。”
席方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打开这个棺材,为什么一定要见一见这个神秘的女人。难道仅仅因为她可以告诉自己是不是那个救世的凡人吗?
自己是不是人界的救世主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够杀死阴屠不就行了吗?
可是只有人界的救世主才能够找到杀死阴屠的方法,两个问题确实只是一个问题,这是勿庸置疑的。再有,这棺材是通向魔界的道路,祝融说只有他参悟了乾坤古镜的秘密之后才可以去往魔界,对付阴屠。若自己不是那个救世主,怎么能去往魔界呢?还有,这棺材中的女人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能守住通向魔界之路?可她又为什么自称是盘古大帝的妻子呢?
他的脑子很乱,许多问题在困扰着他,但细想起来似乎只有一个问题,那到底是什么样的问题呢,他说不清楚。但他起码知道一点,就是现在肯定不是掀开棺盖的时候,至于为什么,他不知道,也没有深深地去想。
席方平无力地坐在棺材旁边,两只眼睛无神地盯着这个所谓的六爻天井,此时的天井显得是一片平静。祝融的声音再度响起:“席公子,保重,我先行告退了。”
席方平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呆呆地发愣,直到他听到一声门的响动从迷雾的那一头传了过来,他急忙大声喊道:“祝老将军,在那条秘道中我是不是将我的父亲刺死又推下了熔岩?”
没有任何回答,门声静止了,那迷雾中再也传不过来任何声音,祝融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连同他的声音一起。
席方平无力地又依在了棺材之旁,瘫坐在地上,嘴里呐呐地问着自己:我到底做没做过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可他已经是邪者了?南宫在什么地方,路奇轩又在什么地方?我是谁?棺材中的女人又是谁?她能告诉我想知道的一切吗?
玛多城堡虽然由冰垒成,但由于冰块厚大,所以堡内的光线也并不是很明亮,即使宽敞的大厅里也是一样。
路奇轩站在几根冰柱之下正在等待着,见祝融从甬路的那一头走了过来,忙迎了上去:“祝老将军,他怎么样了?”
祝融摇了摇头道:“如果他成功了……”
祝融没有说下去,但路奇轩明白祝融对席方平根本就没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