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名退回原位的修者，俱有些气喘。</p>
但受伤的，却只有余若一个。</p>
余若将长剑插在了身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p>
他抬起右手，抚着血流不止的左肩，咧开了嘴。</p>
他面露微笑，眼眸的深处却显出了一丝遗憾。</p>
“这样都不死。”</p>
“小子。”</p>
“你的命，可真大！”</p>
对啊。</p>
一道伤疤，斜划过刘恒的脸庞。</p>
顺势，将他的左眼分成了两半。</p>
他以仅剩的右眼，平视着前方。</p>
命可真大。</p>
除了握着长戟的右手，刘恒的全身，都在不停的微微颤抖。</p>
他微张了张口，轻微的声音恰如蚊翅的轻颤。</p>
在刘恒身后两米处，盘膝坐在地上，脸上泪水滚滚的有根，用尽全力才能听的清楚。</p>
“为什么？”</p>
什么？</p>
有根皱起眉头，面露疑色。</p>
什么为什么？</p>
“我，是谁？”</p>
什么？</p>
有根脸上的疑色更重，一直哽咽着的嘴里，却说不出话来。</p>
红色的火纹，显露在刘恒的脸庞上。</p>
这一次，红纹上的色彩，鲜艳且晃眼，远胜以往。</p>
“为什么！”</p>
刘恒抬起伤痕遍布的脖颈，仰望着遍布乌云的天穹。</p>
“回答我。”</p>
“苍天啊。”</p>
“既然将死，又何必知晓过往。”</p>
“何必，了解其中的明细。”</p>
“了解这所有的，一切苦痛的根源。”</p>
“尤其是，这具残躯，已经无法了结这份，看不到尽头的因果。”</p>
视线逐渐模糊，滚烫的泪混着渐冷的血，滑出了刘恒的眼角，流进了横贯脸颊的伤痕中。</p>
他垂下头，却只能看见眼中的模糊。</p>
“这个世界上的对与错。”</p>
“早已不正常了。”</p>
“有根啊。”</p>
刘恒的身体，停止了颤抖。</p>
稀薄的红焰，突然浮在了他的身体表面。</p>
他丹田内的元气气海，突然紧缩，并最终变成了玉米粒般的大小。</p>
“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并将那些谎言与愚弄撕破，首先要做的，就是直面它的冷酷与无情。”</p>
“然后，自己也跟着冷酷起来。”</p>
“当刹那间的冰冷，汇集在你的内心时，就是你给这个世界，带来光明的时刻。”</p>
“主公啊。”</p>
炙热的气浪，从刘恒的身体中散出，却禁锢在距离刘恒一尺所在的范围内。</p>
浮在刘恒身体表面的稀薄红焰，聚散成一片包裹他全身的灿烂红色。</p>
“看清楚了！”</p>
刘恒突然张开嘴，大喝了一声。</p>
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的身体爆发，并快速向着四周扩散。</p>
什么！</p>
距刘恒百米远处，站在飞剑上，一直观察着双方厮杀的张永，猛的瞪大了双眼。（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