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美啊。”</p>
穿着紫色鳞甲,面容苍老的人,仰头看着飘浮在空气中,浸透了血的雪花。</p>
他面露感叹,长出了口气。</p>
“好美的景色啊。”</p>
老人低下头,平视向了不远处,缓缓走向关墙的一个身影。</p>
老人的眼中的眸瞳微动,犹豫了片刻后,终道:“将军。”</p>
“这些雪,是从墙外飘过来的。”</p>
“战斗,昨晚就开始了。”</p>
“如今,却没有半点厮杀声。”</p>
“战斗,应该已经结束了。”</p>
走向关墙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并扬起脑袋,看向了落雪的穹天。</p>
那人,是石脑。</p>
浸了血的雪,落满了石脑的脸庞。</p>
石脑看着血红色的雪,双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p>
他紧咬起牙邦,深吸了口气。</p>
“文窦。”</p>
“血,是如此的新鲜啊。”</p>
“嘭!”</p>
红色的焰,裹住了石脑的身体。</p>
他化为一束红焰,飞上了关墙。</p>
他在关墙上,首先看到的,便是尸体。</p>
许多具穿着甲胄的尸体,杂乱留在关隘的城墙上。</p>
些许的尸体,还凭着一些细长的兵器,保持着站立的姿势。</p>
大部分的尸体,都是常人步卒。</p>
在许多常人的尸体之间,能发现极少的蛮人身躯。</p>
石脑很清楚的看到,不论是常人尸体还是蛮人尸体上,都穿着属于己方阵营的甲胄款式。</p>
他沉默了片刻,便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p>
他的心情,也在同时,沉入了深渊。</p>
抬脚,跨过身前地上的死尸,踩进积在大理石表面的粘稠血泊里。</p>
石脑踩着血,走向关墙上,已很残缺破败的城楼。</p>
他在楼台前,微昂起头,看着楼台顶端,随风的飘摇的红缎大旗。</p>
大旗的旗面上,是被腥红的雪所覆盖的蛮虎图案。</p>
有根虽已称王,但军中的红色旗帜,却从未改动过。</p>
石脑的眼中,闪现出粼粼泪光。</p>
他强抑着内心的悲痛,将泪水咽了回去。</p>
他驱动起了体内罡元,飞上了楼台。</p>
他飞到红旗旁,一拳捶在了旗杆上。</p>
旗杆被打的震颤不已,大量的雪从旗面上抖落,洒在了石脑的身上。</p>
清晨的阳光,也同样的洒在了他身上。</p>
他眼中早已遍布着腥红血丝,瞪着关隘外不远处的那一片,同样躺满了死尸的地面。</p>
他的视线,很快就越过了遍地的死尸,落在了距离关隘一千米的营寨。</p>
营寨中的火,已经小了很多。</p>
营寨中的蛮卒,已被烧死了很多。</p>
而活下来的蛮卒们,已经走出了营寨,并且集结完毕。</p>
活下来的大部分蛮卒,都本是南疆的兵马。</p>
少部分蛮卒,才是前来支援剥羽的兵马。</p>
可这少部分的蛮卒,排列的却很整齐,并俱都穿着银盔银甲配上尖锐的狼牙棒,在其他手握长矛,身穿藤甲的蛮卒间,显得鹤立鸡群,显得与众不同。</p>
剥羽,很清楚的看到了那些,与众不同的蛮卒。</p>
他翘起了嘴角,笑了起来。</p>
“哈哈。”</p>
“哈哈哈!”</p>
“哈哈哈哈哈哈。。。!”</p>
持续的笑声,刺耳尖细,越发的响亮。</p>
石脑的笑声发自真心,根本没有运用体内元气。</p>